杜仲升交待门口的兄弟,说:“我很快回来,你们盯着点里面的动静,辛苦了。”
杜仲升走到外面,迎面而来的冷风将他吹的清醒了不少。他走到一边的树下,从口袋里抽 出一支烟,点燃,叼在嘴里。他深深地吸了口烟,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愁。他没有陪着叶信言成 长,在他年幼的时光里,他没有担负起教导他、爱护他的责任,他不配做一个父亲。他或许永 远也听不到那个孩子叫他一声父亲。他有什么资格奢求呢?
明知道叶信言可能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甚至可能会死在那里,他却阻止了少帅及时去救 叶信言。他的心在滴血,沉重的愧疚感围绕着这个中年男人.他现在甚至希望叶信言不要那样 优秀,本事不大有时候未必是件坏事,这也许是出于一个父亲的私心。
吃过早饭,叶信言就没再睡,也睡不着。杜仲升一直陪在身边。
快到中午的时候,叶信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杜处,你不用回处里吗?”
"不用。”他没多做解释,简洁的两个字依然带着往日的严肃。
叶信言这次伤的不比上次轻,尤其是胸口的烫伤,很是严重,后背又满是鞭伤,即使躺在 那里一动不动,还是要压着伤口,每时每刻都煎熬着。
他小心霣翼地瞥了杜仲升一眼。
"想干什么,说。”杜仲升以为他想解手。
叶信言说:“能不能让医生在点滴里再给我加点止痛药,打一针也好。”
“不行。”杜仲升故意转移话题,帮他分散注意力说,“你师娘是不知道你住院了,要是 知道你受伤了,非得跟我打架不可。”
不出意外的叶信言脸上露出了笑容。“谁让您平时对我那么苛刻,师娘最好了。”
门从外面被打开,医生走进来。叶信言看着来人阴沉的脸色,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
"哼! ”华医生捏着叶信言的下巴,看了看,说,“行,生命力和小强有的一拼,到现在 还没死,不过这脸,肯定留疤了。”
叶信言没在意他的冷嘲热讽,只讨好地说:“华叔,疼的厉害,能不能给我加点止疼药?
华医生用比杜仲升还严肃的语气说:“不能,忍着!”
叶信言小声嘟嚷,“不是训我的,就是骂我的,怎么都这么没有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