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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生瞀了他一眼,说:“还能抱怨,精神头不错。”然后看向杜仲升,“这位是……”

杜仲升说:"叶信言的长官,杜仲升。”

华医生点点头,“猜到了,人都折腾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折腾啊?”

“华叔。”叶信言用无奈的语气叫了他一声。

华医生瞥了他一眼,转身出了病房。

杜仲升问叶信言说:“你们看起来熟。”

“您别说您不知道,我的资料,您还不是早摸清了。”尽管如此,叶信言还是做了解释,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妈……又常常见不到人影,华叔人很好,住在我家隔壁又是医生,他 便常常照顾我,给我治病。其实呢,多少跟他想追我妈有点关系。他人很长情。我一直觉得如 果他成了我爸,挺好,但是我很清楚,我妈根本就配不上他。”

杜仲升说:“当初入校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选这一行,你说,因为这所学校不要学费, 每个月还能拿钱,毕业就可以直接就业。我对你的答案很不满意。现在想想……你当时的回答 倒是很真诚。”

一向理智严肃的人突然变得有些感性,叶信言真有点受不了,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发烧了 。或许是自己_身伤痕,连容都毁了,视觉冲击比较强烈。

叶信言忽然叹息一声,说:“这次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我们的努力白费了,我也白遭罪 了,脸都毁了。”

“怎么回事?”杜仲升拧着眉头说。

“胡伟其实不过是周游在各方中间的情报中心。他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少帅……”他想 问少帅什么时候过来,话到嘴边临时改了。“少帅那边,得您去联系了。”

杜仲升咬着牙忍着什么,然后一拳捶在旁边的桌子上,起身出去了。

叶信言可能被杜仲升教训的久了,总觉得如果不是他还躺在病床上,刚才那拳可能就是砸 在他身上了。

病房里只剩下叶信言一个人了,除了无边的寂寞和冷清向他聚拢过来,脆弱低迷的情绪也 开始蔓延。这里没有别人了,他无需再坚强给别人看。他难受,难受的想哭,可是他根本就哭 不出来,明明身心都痛苦的要死,却一滴泪都没有。

他付出那么多,得到过什么,如今他连脸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