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到一半,丫鬟喜气洋洋笑着来叫他。

“少夫人,大少爷说厨房做了点心,让你过去一块尝尝。”

贺凖停了下来,一时间以为听错了。

白夏这些日子就像把他给忘了似的,一点也没想起他,竟然不知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让他一块去吃点心。

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便跟着丫鬟过去了。

白夏住的厢房正好是他住的对角的方向,有些远,但也走不了多少脚程。

进门的时候又闻到了那股药香。

仿佛是青天白日幽冥般的气味,在煌煌的日光下,在进门的这一刻,突然就恍惚起来了。

跨过门槛,进了里屋才看见白夏。

白夏坐在床边的榻上,日光是从窗外进来的,不知是从他的背面还是哪里,他是身上是莹莹日光斑驳的影子,从木格窗的罅隙里泄露的太阳,将笼罩得似幻似真。

巧儿手捧着一炉香,蹲在一旁,在他面前熏。

缓缓上升的蓝烟像是曼妙的纱,仿佛将他蒙住了似的,他的面容被蒙在纱里、被笼在日光下,好似不在人间般,远远近近,触碰不到。

美丽到凡间似乎无法容纳这样的美貌,因此是常年生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