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凖怔怔的看着,直到突然被叫了名字才猛然醒了过来。

“贺凖,快坐过来。”

声音是轻轻的分外的温和,抬眼看见他,好像是在温和的笑。

榻中间一个小桌子,摆着几盘精致的点心,摆着热气腾腾的上好的茶。

贺凖坐上去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刚刚练了武,一身的臭汗,他坐在白夏的旁边,即使穿着锦衣华服也是粗鄙不堪,他的手放在一边,余光又看见了白夏的手。

那真是非常美丽的一双手,一根根手指纤细雪白,跟上等的玉件一般,组合在一起成了一只手,像是老天爷精心雕刻的工艺品,美丽得不像话。

而贺凖的手很大,因为常年做着粗活,又是日晒雨淋练武,手上的茧子都能让白夏疼,皮肤要比白夏黑好几个度,他在一旁,怎么也不像大少爷的新婚男妻,到像个粗鄙高大的侍卫。

贺凖比白夏高半个头了,虽是生了张俊脸,但高高大大跟牛马似的,若是脱了衣服,身上的肌肉是常年劳作的马夫或是铁匠才有的,一身的肌肉,腹肌也是好几块,是行兵打仗的男人、武夫才是如此,和钟灵毓秀、养得娇娇气气的大少爷完全不像一类人。

白夏像江南的细雨,像温温妙妙的小曲子,像神仙般的小公子,娇娇弱弱病恹恹的,像是要捧在手心里易碎的美丽宝物,要好好的捧、细细的呵护,一点尘埃也不能染上,连鞋底脏了都能让人觉得他被玷污了的程度。

完全无法想象,他在闺房内,在床笫之间会是如何。

他比那日在洞房内闭着眼睡着的时候更美丽。

大约是这几日养好了身子,稍微有了些起色。

今日天气又这么好,他笑着,睁着眼睛认真看人,亲亲切切、情真意切的和人说话,真是如沐春风,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人,仿佛魂魄都被他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