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脸色煞白,一个个垂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只是混口饭吃的小吏,哪里敢沾上这等泼天大罪!
徐锋的眼神剐过王老丈那张蜡黄的脸:“老丈,本官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王老丈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再也装不下去。
连这些吃官家饭的衙役都自身难保,他一个泼皮无赖,岂不是死得更快?
他图的是银子,可不是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扑通”一声,他竟从床上滚了下来,重重跪倒在徐锋面前,额头抵着冰冷的泥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小人该死!小人是被猪油蒙了心啊!”他一边磕头,一边涕泪横流。”
“都是那刘县令!是他……是他找上小人,给了小人二两银子,威逼利诱,让小人装病,诬告那赵县尉!说只要事成,再给小人十两!”
“至于……至于什么儿子孙子,都是……都是他教小人编的瞎话!小人……小人哪有什么儿孙,光棍一条啊!”
夕阳的余晖透过破旧的柴扉,将茅屋内的景象切割得光怪陆离。
刘县令怀揣着“凑”来的三百两银子,满头大汗地赶回王家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徐锋负手而立,面沉似水,眼神冷冽如冰,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而那方才还“义正辞严”、“悲痛欲绝”的王老丈,此刻正五体投地般跪伏在地上,对着徐锋的脚边砰砰磕头,口中不住地哀嚎求饶。
刘县令如遭雷击,手中的银袋“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散落出几锭白银。
他双腿一软,瞬间瘫倒在地,脸上血色尽失,只剩下无边的惊骇与绝望。
完了……全完了!徐锋什么都知道了!
徐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看不出半分波澜。
他似乎是刚发现刘县令进来一般,看到刘县令瘫软在地,连忙缓步上前,竟伸手扶向已经是瘫在地上的刘县令。
“刘大人,这是怎么了?脚下不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