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的拂尘先探进去,马尾毛垂着没动——没怨气。
"我先下。"赵阿姨把剪子别在腰间,单手撑着断墙往下跳,落地时崴了的脚脖子发出"咔"的轻响,她咬着牙笑:"老骨头还硬着呢。"
密道比阴河窄,只能猫着腰走。
张老师的钢笔尖戳着墙根,轻声道:"这些刻痕是星图,和《云笈七签》里镇怨阵的方位吻合。"韩立的拂尘突然竖起来,扫过头顶的石缝:"停。"
他指尖沾了点石壁上的黏液,凑到鼻前闻了闻,脸色骤变:"是阴河那些怪物的涎水。"
"它们追来了?"李大山的火把抖了抖,火星溅在石壁上,"奶奶的,老子和它们拼......"
"不是追我们。"我摸了摸发烫的玉佩,它的震动频率和之前见守护兽时一样,"是追圣物。"
密道尽头是道石门,门上刻着条盘蛇,蛇眼是两个凹洞。
刘老汉摸出旱烟杆,烟杆头正好卡进蛇眼:"我爹教我的,转三圈。"
"咔——"石门裂开条缝,霉味里突然漫出股清甜,像春天的露水。
我屏住呼吸挤进去,月光从头顶的裂缝漏下来,照在靠墙的石台上——那里躺着颗水晶球,直径不过拳头大,却把整间密室照得像浸在晨雾里,每道棱都流转着淡金色的光。
"是它。"刘老汉的声音在发抖,他扶着墙慢慢挪过去,枯瘦的手指悬在水晶球上方,始终没敢碰,"和我爹说的一模一样。"
张老师的钢笔在笔记本上狂草,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这是上古镇怨器,能吸收方圆十里的怨气转化为生机......所以当年盗贼要偷它,是想......"
"是想拿它养邪物。"韩立的拂尘"啪"地甩开,马尾毛指向密室门口,"有人来了。"
外面突然响起杂沓的脚步声,混着铁器碰撞的脆响。
赵阿姨的剪子"唰"地弹出来,挡在我身前:"是佛店那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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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得那女人的银镯子,走路叮当响!"
"小臧,拿好水晶球。"刘老汉突然拽住我手腕,他的手冷得像块冰,"这东西认心,你心里想什么,它就护什么。"
我刚捧起水晶球,掌心的玉佩突然烫得灼人,两股热流顺着胳膊往心口钻。
水晶球的光"嗡"地炸开,在密室四周形成道淡金色的屏障,把冲进来的人影挡在外面——是佛店男人,他手里攥着根黑沉沉的拐杖,佛店女人跟在他身后,鬓角的银簪闪着冷光,后面还跟着七八个扛着铁锹的男人,其中一个我认得,是村头卖肉的王屠户,此刻他眼里布满血丝,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魂。
"小丫头片子。"佛店男人的拐杖重重敲在屏障上,发出闷响,"把东西交出来,我饶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