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圣物之光

阴阳奇兵 火秀 1567 字 14小时前

老槐树林的风裹着腐叶味往领口钻,我揉了揉被阴河寒气冻得发木的耳朵,抬头望向前方影影绰绰的断墙——那半截房梁在月光下像把斜插的刀,檐角残砖上还挂着几缕褪色的红绸,是十年前村民最后一次来祭拜时系的。

"慢着。"李大山突然拽住我胳膊,火把照亮脚边的青石板,"这砖缝里有香灰。"他蹲下去用指节叩了叩,"新烧的,今早刚落的露水还没冲散。"

韩立的拂尘在身侧划出半道弧,道袍下的伤口又渗出血,在月夜里泛着暗紫:"有人比我们先到。"

赵阿姨的剪子"咔嗒"弹出半寸,她单脚跳着凑近断墙,崴了的脚脖子肿得像发面馒头:"听。"

风里飘来极轻的咳嗽声,像片枯叶擦过瓦砾。

我们顺着声音转过断墙,月光刚好照亮墙根蜷着的身影——是刘老汉,村里最年长的守林人,此刻正攥着杆旱烟枪,烟锅里的火星子一明一灭,把他脸上的皱纹照得像道深沟。

"你们来得比我料想的早。"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旱烟杆往地上一杵,"十年了,终于有人能走到这儿。"

我蹲下去,看见他脚边堆着半摞泛黄的纸页——是老祠堂的旧族谱,边角还沾着霉斑,和李大山之前拿的那截家谱纹路对得上。"您知道圣物?"

"知道。"他摸出个布包,抖开时露出半截铜锁,锁芯里塞着团发黑的丝绒,"五十年前我还是娃子,跟着我爹来这儿守庙。

那时候庙还没塌,供桌上的水晶球能照见人心里的念头。"他喉结动了动,旱烟锅在地上敲出火星,"后来有个外乡人,说能帮村子引活水,趁夜摸进庙。

我爹发现时,他正把水晶球往怀里揣......"

"您爹?"张老师蹲下来,笔记本在膝盖上摊开,钢笔尖悬在纸页上方,"县志里记过民国三十年的庙灾,说是守庙人护宝被烧死?"

刘老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像几条爬动的蚯蚓:"那火是他放的。

他说水晶球吸天地怨气,留着是祸根。

可我爹拼了命把他拦在供桌前......"他猛地掀开裤腿,小腿上有条蜈蚣似的疤痕,"这是我爹把我推出庙门时,房梁砸的。

等我再回来,庙塌了,水晶球没了,只捡到这半截铜锁。"

他的手指抚过铜锁,指甲缝里全是泥:"这些年我每夜在林子里转,听见风里有哭声——是水晶球在喊。

直到前阵子村东头的井冒黑水,我就知道,那东西等不及了。"

"所以您在等我们?"我摸向发烫的玉佩,它贴着皮肤的温度和水晶球在我梦里的光感重叠,"因为玉佩?"

"镇河玉认主,老辈人说过。"刘老汉把铜锁塞进我手里,冰凉的金属硌得我掌心发疼,"锁是庙门的,钥匙在供桌下第三块砖。"

供桌早塌了,只剩半块青石板埋在瓦砾里。

李大山用火把撬起第三块砖时,"咔"的一声,石板下露出道黑洞,霉味"呼"地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