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震得我膝盖直打颤,韩立攥着我手腕的手沁出冷汗,指节发白。"走!"他喉结滚动,道袍下的伤口又洇出血来,"生门在左前方十米!"张老师的钢笔尖戳着我口袋里的地图,每一步都像在戳神经——刚才那阵震动,岩壁上的青灰指甲已经抠出半张脸,灰白的眼珠直勾勾盯着我后颈。
赵阿姨突然绊了一跤,剪子"当啷"飞出去,她扑在地上抓我的裤脚:"小臧!
我脚脖子崴了!"她的手电筒滚到石缝里,光斑斜着照在岩壁上,照出更多青灰色的影子正顺着裂缝爬。
我蹲下去拉她,手背蹭到岩壁,黏糊糊的——是那些怪物渗的涎水,正"滋滋"腐蚀我的皮肤。
"拿艾草!"张老师喊,她的笔记本被震得散了页,纸片在风里乱飞,"艾草的苦香能镇它们!"我抖着从怀里摸出奶奶塞的艾草捆,苦香刚散开,玉佩突然烫得像块炭,隔着两层衣服都能烙出印子。"嗷——"岩壁传来尖啸,那些影子"刺啦"缩回裂缝,只留下几道焦黑的痕迹。
"走!"韩立拽着我往前冲,赵阿姨咬着牙单脚跳,张老师扶着她另一边胳膊,四个人的影子在晃动的岩壁上扭成一团。
小径越来越窄,我肩膀擦过石壁,青苔滑得人发慌。
突然,前方传来脚步声——"小臧!"是李大山的粗嗓门,他举着个火把从转角跑过来,脸上沾着泥,"可算找到你们了!"
他手里还攥着块红布,抖开时露出半截褪色的家谱:"我翻了老祠堂的族谱!
你脖子上的玉佩,是当年老祖宗从阴河底捞的镇河玉!
能压地底的怨气波动!"他的火把照亮我们的脸,我这才看见他裤腿撕了道口子,血正顺着小腿往下淌,"刚才那些怪物追我,我用玉佩碰了下岩壁,它们就退了!"
"玉佩?"我摸向发烫的吊坠,它突然在掌心震了震,像在回应李大山的话。
张老师的眼镜片闪了闪:"《云笈七签》说温玉髓认主,看来小臧的玉佩......"她话没说完,地面又是猛晃,头顶的岩屑簌簌往下掉,砸在我后背上生疼。
"跟我来!"李大山转身往更深处跑,火把照出前方岩壁有道半人高的裂缝,"生门的出口在这!
我爷爷说过,阴河的出口藏在老槐树根底下!"韩立的拂尘突然竖起来,马尾毛根根倒刺:"等等——"他话音未落,裂缝里"呼"地窜出阵阴风,裹着股腐叶味,"有东西!"
我下意识举起玉佩,红光"唰"地爆开,像团活物般冲进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