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然暂时摆脱了危险。"李大山的声音哑得像砂纸,"但真正的威胁还在后面。
这玉佩里的秘密,可能比我们想的更复杂。"他把玉佩攥进手心,指缝里渗出淡红的血,"那女鬼要的不是玉佩,是...是替她受罪的人。"
"咚!"
敲门声像块石头砸进静潭。
我浑身一激灵,茶杯在王警官手里晃了晃,茶水泼在他警服上,晕开片深色。
村长猛地站起来,烟锅"当啷"掉在地上,火星子溅在炕席上,他弯腰去捡,又停了手,侧耳听着门外。
敲门声又响了,比刚才更急,"咚咚咚",像有人用指节砸门,一下比一下重。
赵阿姨的手按在我后背上,烫得我打了个寒颤;张老师把小林往怀里拢了拢,围巾穗子扫过他的伤口;李大山的猎枪不知什么时候又端了起来,枪口对着门;王警官的手按在枪套上,指腹蹭着搭扣。
村长示意我们别出声,他轻手轻脚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往外看。
月光从窗纸漏进来,照见他后颈的汗,顺着灰布衫往下淌。
我盯着他的影子,在地上晃得像团黑雾。
敲门声停了。
但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低低的、像被捂住嘴的呜咽,像是女人的哭声,混着松针被踩碎的"咔嚓"声。
村长的手搭在门闩上,慢慢往下压。
我的心跳快得要撞破喉咙,后背沁出冷汗,把张婶刚给我裹的草药布都浸湿了。
王警官的警棍在腰间撞出急促的响,一下、两下、三下——数到第七下时,门外突然响起个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
"小涵...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