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到了快开学,他想领工资去上学的时候,我……我说他未成年,我说他竟然……竟然骗我,让我承担了使用童工的风险,我……我还向他索要赔偿。”
严峻则说到这,捂着心脏,脸上表情因为心中悔恨自责而扭曲,脖子上青筋暴起,哽咽到良久说不出话,
“薛总,你……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做吗?”
“我当时……我当时只为了看那个孩子被我欺负的样子,只为了看他气愤但是无奈的样子。”
薛雅兰震惊看着严峻则,她没想到严峻则曾经竟然那么不是人。
“我戏弄过在饭店当服务员的暑假工大学生。”
“我辱骂过大雨天迟到五分钟的外卖员,她……她还是个女的。”
严峻则继续说着,说着说着泪如雨下,红着眼眶,声音都变的沙哑,每说出一个字都带着哽咽。
说到最后,
他泪如雨下,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仿佛被扒干净了衣服,再无遮羞布的犯人。
“直到后来,我遇到了秦哥,我来到了栽崖村。”
“我一开始只是抱着讨好秦哥,利用秦哥跟你们家族攀上关系的肮脏心思。”
“但是当我在河滩跟三爷他们一起干活的时候,时候,我,我……我抬不动的石头,牛叔帮我,我累的吃饭都没胃口,根叔让根婶给我熬了小米粥。”
“吃饭的时候三大爷把自己碗里的肉都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