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让吸了吸鼻子。
“我能吃了你吗,跑那么快,追都追不上。”盛燃说得很轻,手上的动作也轻,泥巴干了,擦了也留痕。
“我不跑你是不是还要把我押进医院里?”余让毫不掩饰自己的生气与失望。“给我打针,给我吃药,让我再也不要出现!”
盛燃起卫衣的袖子看了看,之前的划伤结的痂没裂开。“药真是被你扔了?”他问。
余让转过头,帽子挡着一半视线:“是我扔的,我不想吃那些药!”
“那就不吃。”盛燃哄他,“不想看病就不去看,以后别一声不吭跑了,找不到你,我真的很着急。”
余让鼻子发酸,声音一抖就少了气势:“可这是病,你也说过的,就跟感冒发烧一样,病了上医院,治好就好了。”
盛燃的确说过这些话,他反驳不了。
“我以前不这样的,”余让紧紧攥着拳头,有些委屈,“小的时候我很怕自己会出现,身边奇奇怪怪的人和事我应付得好累,可是为了余行我愿意,他想躲着就躲着吧。后来大一点,我俩意识到这是一种病,可我们不想再当怪物了,那时候我们常常伤害自己,”他低下头,看着手臂上的划痕,“就像这样,以为可以一直清醒。”
盛燃把他的袖子放下,手腕却一直抓着没放。
“十三中那会儿,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存在的美好,”余让看向他,眼眶泛着红,“盛燃,我不想消失,我不想见不到你。”
眼泪掉了下来,明知不该剖开这一颗心,明知不该在岔道口走向错误的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