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让跑到喘不上气才停下,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又觉得,在哪都不重要。他的存在从来都是个错误,只是自己鬼迷心窍。
手机不停在震,他关机置之不理。不知道为什么,余让此刻无比想念十三中,在那个偏僻的小镇,他曾经找到过存在的意义。
可意义背后支撑他走下去的人,还在吗。
不在家里,不在自习室,不在他可能去的任何地方。盛燃一遍遍打着关机的电话,生怕余让想不开做出危险的事情。
他走投无路去找严池帮忙,对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一听是找人:“找人你上派出所啊,非吵我睡觉!”
“派出所不给立案。”盛燃三言两语说完前因后果,严池知道余让的事,所以也没马虎,只回了他一句等着,就把电话挂了。
半小时后,一条定位信息发过来。
在离医院两公里外的一个小花园,大概是因为施工废弃了一段时间,杂草枯黄,落叶堆满石径。
余让坐在石椅上,浑身脏兮兮,裤脚和灰色卫衣上湿了一大块。
盛燃慢吞吞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屁股底下顿时传来凉飕飕的湿意。
余让又把帽子戴上,偏过头不看肯看他。
“唉。”盛燃瞥到他粘泥的手,叹口气,从裤兜掏出纸巾,抓过他的手一下下仔细擦着,“多大了,还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