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燃问之前做笔录的女警,问她祁年在哪里?
“被他爸妈接走了。”女警说,“他没有嫌疑了。”
“好。”他想扯一抹笑,却失去了这个能力,“他没有嫌疑就好。”
“祁年?又是祁年?!”盛桥椿又要发作,被周媛音拦了下来。
他们的探视已经违反了流程,不能再惹是生非,时间很快到,二人被客气地请了出去。
门关上的刹那,盛燃还是开口叫了声爸,用十几年来未曾有过的委屈语气埋怨他:“你还没有祝我生日快乐呢。”
十八岁的第一天,盛燃将自己的前途毁于一旦。
盛燃在看守所里睁着眼过了一夜,他的脑海里是空白的,如同某种本能驱使,不肯承认亦不愿面对。
律师来得很快,想来是花了大价钱。他设计了数套说辞与方案,这场辩护他几乎成竹在胸。
盛桥椿提着一箱现金找到了孟宇麟的家人,却在一声声杀人偿命的痛哭声中被打了出来。那边的少年尸骨未寒,他却试图用金钱买自己儿子的命与自由。
律师第二次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医院里的男孩儿已经醒了。
“警察正在想办法恢复孟宇麟手机里删除的内容,到时候在法庭上呈现给法官,可以最大程度地争取减刑。”律师语重心长地劝他,“死者家属咬得很紧,这条路是我们现在唯一能走的路了。”
“那段视频?”盛燃反问他,“把那段视频在法庭里公开播放?”
律师扶了扶眼镜:“倒也不是公开播放,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