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想到什么,把孟宇麟的手机从兜里掏出来,界面一直停留在视频暂停的地方,没有锁上。
祁年也看清了屏幕中的画面,不忍地偏开头。
盛燃手在抖,不知是因为抱余让脱了力,还是因为愤怒、伤心或是别的什么。他大拇指滑到右下角删除键。
删除视频。
页面自动跳到了相册的前一张照片,他愣住了。
那是他跟余让,一周前他从h市回到小镇的那个夜晚。
余让似乎在,亲他?
疯了,疯了,都他妈疯了。
盛燃居住的城墙在一点点坍塌。他看着怀里昏迷的少年,只觉得这个世界黑白颠倒,无理至极。
一整个白天盛燃都是混乱且无序的,他没有印象自己是怎样把余让抱下车,又怎样把余让送进了手术室。
祁年的父母提醒他,这不是他一个小朋友可以解决的事情,应该通知余让的父母过来。
余让的父母?
盛燃茫然地想,余让哪还有什么父母。
“那他的监护人呢?”医生也在催促,“让他的监护人过来吧,住院费也得交一下。”
盛燃出去打了半个小时电话,第一个电话打给了他不屑低头的盛桥椿,在父亲严厉失望的嘲讽下要了几万块钱。
他又想办法要到了余让班主任的电话,辗转之后得到一串数字,手机号的主人叫余茹霞,是余让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