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余让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68?”
“木桶80,碎碎冰2块,你坏掉的水盆小卖部卖14。”盛燃挑了挑眉,“老二,收钱。”
余让气笑了:“强买强卖?”
“友情价了,”盛燃下手随意,疼得吴豆豆龇牙咧嘴,“豆子他爷爷的手艺非物质文化遗产,这木盆放三十年不带坏的,外面零售价可都是100起!”
“你高中读三十年?”
“狭隘。”盛燃啧了一声,“你大学不用?你结婚不用?你给你小孩儿洗尿布不用?”
余让被他叨叨得脑袋疼,而且也不想明天一早起来还得去小卖部重新买个质量奇差的破盆子洗换下来的衣服。
等等,换下来的衣服?
不见了。
他今天的衣服呢?余让有些想不起来,是落在宿舍门口还是一并带了出来?
“唔唔唔!”吴求索把碎碎冰掰成两半,塞了一半进嘴巴里,无辜地冲他摊开了手。
余让看着他这副模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吴老二好像是个……哑巴。
他心口骤然一酸,幽黑的小屋,受了伤不敢让家里老人知道的不学无术的哥哥。余让自然联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他开始同情起面前这个晒得反光的小黑胖子。
余让伸手进裤兜,掏出时常备着急用的百元大钞:“找钱。”怕一家子文盲还得拿计算器摁,他十分善解人意地给出了答案,“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