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踩地的声音传来,前功尽弃小朋友抱着半个西瓜兴高采烈地跑回来,小肉墩个子矮,够不着桌子,被他哥提溜着架起来,扔在凳子上。
吴豆豆一巴掌拍他弟弟后脑勺:“绿豆还卡嗓子眼呢,又吃!”
吴求索嘿嘿笑笑,跳下来又一溜烟跑了出去,再回来时怀里多了个竹筐,站在门边滴溜溜地盯着陌生人瞧。
“他害羞。”吴豆豆瞄到余让手臂上松松垮垮的绷带,“你手怎么回事?打架?”
余让没吱声,算是默认。
竹筐里头躺着瓶红花油,还有些纱布棉花,余让心说这小孩还挺懂事,只是这感动的萌芽还没来得及晒晒太阳,就见吴老二越过他直接奔向吴豆豆,拽着他的裤衩把他拖到了盛燃身边,熟练地去撩他哥的衣摆。
“行了行了,我自己来。”吴豆豆有些难为情,扬手脱掉背心,顿时露出身上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淤青。
余让的眼皮跳了一下。
盛燃沉默了几秒,拿起红花油,眉目凌厉,冷冷道:“力狗下手这么重。”
吴老二见他哥一身伤,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吴豆豆不忍他弟担心,侧着身不让他瞧,嘴巴里振振有词:“看着吓人而已,一点儿都不疼。再说了,力狗被我打得都吐酸水了,我一点儿没吃亏。”
盛燃也顾着吴老二,没再多说什么,专心给他抹药擦伤。
药水渲染开兄友弟恭的场景,局外人怎么都觉得多余,余让嘬着碎碎冰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随便挑了一个木桶,说道:“就这个吧。”
“哦。”盛燃飞快地瞟一眼,报了个数字,“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