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认识的小慕阳可是个熨贴又温柔的好孩子,你别什么都往最坏的方向想。”黄韫也帮着说道。
温初月和黄韫既没有见过玉面阎罗宋晟,也没亲眼见识鬼蜮士兵,光听描述未能知其可怕之处,宋颉决定先按下不表,暗地里去试探一番再做决断。
“我还有一个问题,”温初月沉默良久,再度开口问道,声音却轻得像是一阵微风就能吹散,“失去主人的鬼蜮士兵,会对其他人身上的蓼祸香产生反应吗?”
“血祭之术束缚着士兵和主人,理论上来说鬼蜮士兵只有唯一的一个主人,可那毕竟是依托了蓼祸的特殊香味发挥成效的,香味可没有差别,所以,应该会有一些感情上的反应……”
“诸如信赖,崇拜,痴迷……恋慕?”
“对。”
黄韫追问道:“那这鬼蜮之术可有解法?”
“有,巫蛊之术多阴毒,施用者容易反受其害,所以都是有解法的,只是师父找到的古籍残页里,解法相关的内容都被撕掉了,我寻访多年也没找全。”
后来黄韫和宋颉还说了什么,温初月都不太记得了,只是宋颉简简单单的一个“对”字,否定了他这些年从阮慕阳身上感受到的所有深情,曾以为香暖的归宿倏然如同冰窖。
他脸上带着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复杂表情,拒绝了黄韫的陪伴,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回了别院,形容狼狈,像一只失了半条魂的野狗。
他第一次发现,没了阮慕阳伴在身侧的严冬,冷得让人发颤。
他好些天没回别院了,小梅只管喂猫,临近年底了,本家的事多了起来,并没有太多时间帮忙收拾别院。庭院中生了一些杂草无人打理,厅中虽然大体看起来是干净的,一些边边角角却落满了灰,锅炉停火已久,并没有热茶和热水,整个院子唯一有温度的东西就是突然蹿进怀里的桃子。
桃子冬日里都是窝在暖房的,可这一年暖房打入冬以来就一直紧闭着,只好委曲求全继续窝在冰冷的房梁上,而狠心的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有猫了,居然连续好几天都不回来,得亏桃子大爷有一身肥膘,不然准能被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