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摄政王亲兵押赴北上的严明,早已经历了几轮刑讯拷问。

老关斋的势力涉及三教九流,更是垄断了湘江一带的漕运水路生意。

严明出身苗寨,从小喜好结交友人,但苗寨是什么地方,本就是闭塞不爱与外人交往的族群特性。

更何况,他们的寨子似乎曾经出过一件救下的外人窃取了寨子秘术的事,差点招致整个寨子的倾覆,从此族长再不许任何外人进入寨子里。

严明热爱新鲜事物,与寨子封闭不同外人来往的信条,背道而驰。

最终,他还是离开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而出了寨子之后,因他擅与人交际,很快就混在流民里拿到了身份名帖。后来,凭借苗寨千奇百怪的秘术,出神入化的易容能力,为人交游甚广,在老关斋教内,混得风生水起。

好吧,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

桑奇这个文盲告诉我的,这个人,就是当初给我夫子种下蛊虫的人。

小林子令人特为我取来一张黄花梨的椅子铺上软垫,这牢里腌臢,我执意要来,小林子啰嗦了半天。

取出一把扇子,稍微流通一下周遭的空气,虽然可能再流通,也全是臭烘烘的气味在交换。“安王,你应该很熟了吧?”

“你是谁?”这人一个眼睛肿胀得已经睁不开了,另一只眼睛也只余一条缝,努力睁开想看清我。

“放肆。”

我手指抵在唇边,示意旁边不知谄媚还是过于紧张的狱卒噤声。

通常来说,他这种级别的狱卒,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皇帝这个品种,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像你这种人,远远跪在人群里,给安王磕个头,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扇子扇不去鼻尖若有若无的混杂气味,没什么用处,我便用扇子末端,捅了捅对方流血的肩膀,希望疼痛能提醒他,好好回答问题。

“认识安王吧?”

“呵,岂止是认识,他还曾是我的阶下囚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明显知道自己没活路了,觉得死路千万条,口炮第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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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份已经帮他承认了蛊毒定是他下的。

“所以,安王身上的伤,都是你干的?”

“这厮长得细皮嫩肉的,倒是条汉子,□□那么扎关节连接处,最是疼痛,还放血,带倒钩,愣是一声不吭,叫我好生无趣。还以为我那些器械,是不是疏于保养,不复往昔荣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