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可以说是大捷,但远道而来,总不能因大功一件,就停在半途,直接班师回朝的。
审了又审,而后差亲兵护送这唯一的俘虏回京,附信令朝中刑狱好手继续深挖关系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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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泽令人快马送来的信件,几乎两三日就能有一封。
马是他养在上林苑的良驹,人是他影卫营的。换言之,都是他的私产。我也不能以占用官驿资源这种理由叫他不要这般……黏糊?
朝中平日里有多少事我很清楚,我几乎可以想象,他深夜没规没矩地趴在案前,手书这些逗闷子的内容,是什么样一个情形。还给朝中大臣们起了不少绰号,这信就算落到别人手里,怕是也没人能看懂在说些什么,虽然通篇的白话。
但正因为此,通文晓字的不屑读,给说书先生,倒或许能派上大用场,能博一众雷霆掌声,茶配瓜子。
看过信将其折好,收在一处固定的匣子里。偶尔回一两封,等下一个信使来时令他捎回去即可。
要不是制度不可轻废,我真是想为军报另谋出路了——它们往往,并不及我的私人信件先到达咱陛下的案前。
☆、死路千万条,口炮第一条
“这下,我们可以乘胜追击,真的陈兵永州了,只不知,张逊,是不是还在永州,毕竟狡兔三窟。‘南瓜’‘趁乱’好好放跑了?”
“我的独门追踪香,保管他接触的每一个人,只要不藏身掘地超过三尺的洞窟,我的循香雀都能给他挖出来。”
(咔哒,手动视角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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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嘿。”
“陛下?陛下!”小林子这是被母后身边的那只鹦鹉带坏了么,叫我都喜欢迭声的。
“干什么,我耳朵好使着呢。你每次这么叫我我就心慌。”
“这不是,看您又神神叨叨的么,今日影卫带回殿下那里的信,往常这时候您都比较……”犹豫了一下措辞:“不适合被打扰。”
都说物似主人型,看来奴才也似,出于求生欲,擅自改写了对我的“自闭”评价。
“所以到底是什么大事,让你不惜涉险打搅我?”
“众大臣,都在御书房,等您去议事了。”
“嗯。知道了,哦对了,等下次桑奇回来,给他请个先生吧。”
“是,陛下。”
走在回廊上,长叹一声。
要等夫子给我回信,那真是,得愁成少白头。我本有个现成的密探,反正影卫也是跑一趟了,换个人,只要能带回消息,哪怕不是本人回复……这名人自传,好多,不也是别人代写的?
可是问题是……桑奇……他是个文盲。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在苗寨的时候,曾跟一位草药师父学画草药,还给寨子里的孩子画过简笔故事,所以我令他画些夫子的日常,影卫每次回来,就把这段间隔时间他画的,给我捎回来,聊解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