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我行过礼:“陛下,自我夫君修齐回到长安,臣妇便未曾得见。知他伤重,臣妇未曾侍奉在侧,深感未能尽到本分。只是听闻陛下对修齐关照备至,虽不至事必躬亲,但也派了宫里最有资历的御医,和最妥帖的宫人,侍奉左右,臣妇自知不该有任何疑虑不满。”
我好想掏耳朵说“那你就不要疑虑不满了啊,这么一副臭脸,干什么鼻子里插葱——装象啊?”
不想再听她陈词滥调:“安王妃确实不必多虑,安王此次的伤已无大碍,只是此次受伤涉及朝中秘辛,安王府人多眼杂,恐不利于养伤,也有碍此事件的调查。因此安王于此处养伤,安王妃大可放心。”
似乎是发急了:“安王府是修齐的家,有什么地方,比家里,更适合他养伤?”
“那也得他觉得,那是他的家,那才是。”抿一口茶,咬一口桌案上放着的,最近每次我来老管家都会备一盘的杏仁挞,唔,口齿留香。给她个眼神,面子我也不想客套了,她怎么还不走?
只见她眼睛瞪得老大,似是没料到,我真会这么□□裸地说出口,又碍于我的身份,不能撒泼,重重喘了好几口气,才从牙齿缝里憋出一句:“臣妇告退。”
不得不老大不情愿地离开,在她完全走出院子之前,我对着她的背影缓缓开口:“你不若先好好排查安王府,别是导致安王遇刺的罪魁祸首,与你府中人有瓜葛,届时,可又叫我夫子误会了师娘,徒儿,也是无法为师娘开脱呢。”
她背影一滞,回身,这是瞪我了吧?上下眼皮间距超出平常的样子?算了,我圣上肚里能撑船,不和一介远近闻名的妒妇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问美髯公为何物,直叫人打你屁股。
问就是更新贼快。
☆、云龙鱼水,君臣之义
短暂的放松时刻被打搅了,尚有高垒的案牍在御书房等我。
无人分担的时候,我可算领会到一些,夫子在别院办公,看来也不全是为了避那无法评价的安王妃,政务繁忙,心无旁骛之所,确是一剂强心针。
“从大名府逃脱的老方斋一行人,应是沿着水路南下了。而对摄政王下的蛊,应只是确保交换人质时能限制摄政王的行动力,确保他们之后的逃亡计划顺利进行。”
“最好是如此,那个红苗蛊师确认再没什么别的问题了?桑奇对吧?”
“是的陛下,桑蛊师拍胸脯保证了。”
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在长安城内不用限制他的行动,派人跟着他,不许出城。”
“地方上跟老方斋相关的势力,也一并查了,他们,越界了。”
荀常应诺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