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甜,撒娇……再看眼前只能让人联想起太学皮笑不动,肉好像也笑不动了的大儒言语的夫子,除了比山羊胡子们形容俊秀很多,衣冠不整有失说教的氛围感以外,哎,果然十皇叔才是生在了夫子的好时候。虽然他当时当刻可能不那么能体会到自己的幸运。

后面他又嗡嗡嗡了些什么,我其实也没大听清楚,光走神,以及走着神喝水了。

直到突然觉得眼前有些晕眩,腮帮子有点发酸,想吐的感觉。

干呕了两下,其实晚膳并没吃什么,然后只吐出了点酸水,心想:夫子我终于被你说吐了么……看来我的身体比心里更先作出反应了。

意识还是很清醒的,我看到他大步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眉头微蹙,抿唇,一把抱我起来让我躺在塌上,扬声唤殿外小太监传太医。

已经不是小时候一把扛起或者托着屁股蹲抱起来的身量了,这有些突然的举动,叫人有点怀念,又怪不好意思的。

人在身体不适的时候,撒娇的技能点可能就无师自通地点满了。

在太医赶来之前,夫子用热水浸过绞干的布巾给拭了拭额头和嘴角,我像小时候一样拉他温暖的手时,他应该也感觉到,跟他比起来,我整个手,或者可能整个身体都偏凉,于是他也回握住了我的,也没再继续念叨我。

太医院值班的太医来诊过脉,问过饮食,查验过桌上刚用过的茶水之后,说我只是脾胃虚寒,加之空腹喝了寒凉的茶水,因此才有这面青唇白,四肢冰冷,畏寒,作呕症状,并无大碍,只需稍加调理,避免思虑过重,养心安神即可恢复。

我听他送老太医出去时,轻声嘱咐既然无大碍,便不要告诉我母后,叫她无用担心了。

用过汤药,折腾了一通,我自然是不想回寝殿了,给我夫子腾出不大的一块地儿——主要是这塌本身不大,我再怎么缩,也没法贴床栏上给他空出一整张床。

儿时碰到打雷下雨,夫子也是时常陪我一起睡的。

虽然母后才是血缘上最亲近的人吧,可我来这里近二十的岁数,让我跟一个虽然已贵为太后,但在我看来依旧正值妙龄的大美人共卧一塌。呔!伤风败俗,不雅,不雅。

哦,二十为什么还怕打雷下雨?

你知道古人这哪怕是最高规格的宫室寝殿,木质的门窗有多不遮光,多不隔音,多爱随风吱吱嘎嘎么,配合着似有若无的风声呜呜咽咽,再加之皇宫这种地图历来怨女痴男神神鬼鬼的传说,打雷下雨的日子,场景实在不太阳间,现代人表示这副本不敢一个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