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一次受苦的日子,不知你心中可有感想?”

傅恒露出一个苦笑,手中的黑子却落在一个刁钻的地方,把时春刚刚布下的杀棋破解掉。

“自然只有生受,皇上最看重这个,没人敢对祭肉做手脚的。”

时春不以为然。

“那可未必,据说先朝时,便有不少大臣私下带了盐包或者盐纸偷偷地提味,先帝爷也没有追究,睁只眼闭只眼放过去了。”

傅恒说:“皇上要比先帝注重这个,保不齐什么时候会下旨严查,足见还是老实些比较好,何苦为了一时轻松落个性命之忧。”

时春说:“这话说得对,这种事上做手脚,怎么想都有些冒险的样子,还是别轻易尝试了。我额娘也曾经这么劝过阿玛带盐纸,但是阿玛每次都拒绝了。”

他们两人坐在雅间里对棋,身后的小厮婢女已经习以为常地不时送上茶点茶水。

每月几乎在同一天来茶楼的两个人,自从把话说开以后,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每月月末就在玩意棋社遇到时相视一笑,然后下一下午的棋,各自回府,从不额外联系,也从不有多余交往,但在这重迭的一下午里,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第二天傅恒进宫当差的时候,从长春宫出来后,被等候他的魏璎珞拦下。

虽然傅恒还是对上次谈话的不欢而散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停下脚步,看向她。

“何事?”

璎珞冲他展露一个大大的笑容,凑上前来。

“少爷?还生气呢?”

傅恒扭开脸,没有回答她。

“哎呀少爷,你怎么不理我呀?”

璎珞转了个方向去追他的正脸。

傅恒垂下眼:“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