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侍从们冷的哆嗦,于是开口说道:“都回去休息吧,不必守夜了。”

“谢宫主!”

大雪纷纷扬扬,远远望去一片白茫。

偶尔飘进还未熄灯的书房,不经意的落在纸上,化开了墨水写的字。

啻芒回完雁惟传来的信,随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很冷。

他漫不经心的看了眼香炉,也只剩下一团灰。

如果那个人在这里,看到这番画面,估计会气冲冲的骂侍女不懂事,然后亲自去煮杯宁神茶。

刹那间。

他才发现樗栎一整天没出现过。

怕不是装不下去了,想着要怎么逃离这里。

可惜,他一旦离开了他,就会无法存活。

半个月后。

樗栎终于舍得踏出门一步。

他脸上的疤痕淡了许多,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

“师叔。”

淳谷对他微微欠身行礼。

“师兄呢?”

“师父在邀雨台。”

“好。”

樗栎抱着手暖炉,缓缓走向邀雨台。走到一半路,他停下解开毛领透透气。

天上的雪被吹到林间,光秃秃的枝条挂着满满的冰霜。

邀雨台有一条来自山头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平时是没有水源,唯有在冬天,山顶融化的雪会顺流而下。

啻芒正在用雪水清洗他的佩剑。

这佩剑是师父给他的,并不是什么出名的神兵利器,却是他从不离身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