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寻找的唯一血脉竟是他临死前一心想除去的人,皇帝忽然有些接受不了,心脉撞击下,他又是一口黑血吐出。

“臣也想知道怎么会如此,臣怎么会流着如此肮胀的血液。”

陆慎眸中的厌憎之色几乎不加掩饰。

看着神色越发灰败却始终不敢睁眼面对的皇帝,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没了意思,便是连贺绾的死他都懒得再提及,心里的计划再次做出调整。

他手一挥,主动打碎了桌上的茶盏。

接着,他朝陆良示意一眼,便在皇帝睁眼的惊诧中,消失在了皇帝眼前。

俄顷,殿内突然被重重冲进的禁卫围住。

接着,穿着禁卫服饰的禁卫让出一条道,一身绛紫宫装的太后掺着何德胜的手出现在了皇帝面前。

见皇帝低着头,胸口隐隐起伏,还没断气,身上也没如她所愿的插了尖刀,陆慎更是不见了人影。

太后眉头一皱,问道皇帝:“怎么回事?陆慎人呢?”

今日行事,太后早在陆慎安排人给皇帝治病,而太后询问了她身边隐门最后的传人玉娘,得知皇帝没有可能再疏通精脉得子后,就开始在筹划了。

她太了解皇帝,知道他哪怕再厌恶她,也会顾忌江山社稷,不会随意将魏氏江山交予一个不知生父的野种手里。

于是,她便一步步纵容着陆慎的计划,最后在皇帝命不久矣之际告诉他一切真相,让他不得不为魏暨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