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他有错在先。

第4章

屋内,祁子臻轻吐一口气,将祁子善给他披上的狐裘解下来,漫步走到书案前。

被他留在小轿上的石琴已经由轿夫搬回来,静静躺在书案上。

烧着火盆的室内暖融融一片,石琴的琴盒依旧冷冰冰,如同终年不化的冰雪。

祁子臻一手掀开琴盒,缓缓抚过每一个琴键。

干涸血迹擦着冰凉石键,泛起细细密密的疼,在这暖室里尤其明显。

他轻皱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指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管,合上琴盒,到书架前随手抽了一本乐谱翻阅。

小小的屋子内只余下火盆噼里啪啦的烧火声和不时地翻书声。

满室静谧。

*

次日临近卯初时分,祁子臻房中一夜未熄的烛火摇摇晃晃散尽最后一点光亮,整个房间顷刻被漆黑笼罩。

本就睡得不安稳的祁子臻在烛火熄灭那一刻蓦地睁眼,乌黑眸子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茫然间透着几分冷色。

他很快就彻底恢复清醒,敛去不该有的脆弱神情,起身坐在床沿,看向窗前洒进来的皎洁月光。

如白霜般,浸着大雪之后的森冷。

屋内烤火暖盆还不时“刺啦”响一声,如同将连不连的残损丝线,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