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怎么一想到陈良鹤,他就出现了,那么的刚好,周围人又那么少,忽然就让她眼睛有些发酸的感觉。
“你…”她话还没有说完,陈良鹤就走上前,礼貌性地将她拥入怀中,而林景函也顺势让苦忍的眼泪落下,掉落在陈良鹤肩头那块衣料上,小声地哭诉:“你怎么来了?”
“我去了达拉斯,刚下飞机就过来了。”
——答非所问,她又没问“你怎么才来?”,谁在乎啊!
不过听到这句话,林景函用手背抹干净眼泪,和陈良鹤拉开了些距离看他,这才发现陈良鹤的形象的确稍显憔悴,一向爱干净的他连胡子都没刮就来了,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不像是今天新穿的模样。
安全距离一拉开,她的理智也就回笼了。
“你不用来,我没事。”
“你想去涂鸦吗?”
两句话同时响起,只是讲的话题却是天壤之别,林景函诧异地望着陈良鹤真挚的双眼,再次确定:“去涂鸦?”
“对。”
半个小时后,林景函就稀里糊涂被陈良鹤带回了家里,领进了……厕所里。
陈良鹤脑回路和常人不太一样,林景函是知道的,心情不好去涂鸦,林景函也可以理解,但…在厕所里涂鸦是什么操作,现在年轻人都兴这样玩的吗?
再望望周边——这里明显不是陈良鹤日常用的厕所,所有的装潢都是为了画画装备的,连水龙头都是没有水的,本该放着洗漱用品的地方,堆满了颜料。
面对林景函的惊讶,陈良鹤并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意思,反而递给她一把超大size的刷子,问:“化过妆吧?眼妆的那种。”
作为女明星,这类技巧当然是会的,林景函不解地点点头。
随后,在陈良鹤的示意下,她才抬头看向天花板,发现上面已经被画上了一只超大的眼睛,只用了黑颜料描过边,留下了不少该上色的版块。
就像巨人正在缝隙中窥视屋内人一样,毛骨悚然得不像话。
“你随便画,浴缸也是可以画的,颜料自取就行。”陈良鹤边画,头也不回地跟林景函说,就像完全不知道校园暴力事情一样,问也不问。
这种反应无疑让她紧绷的心情放松了许多,手上拿着大刷子,从一开始局促陌生,逐渐全身心投入激情创作。
直到晚上,这副惊悚的巨人眼画像才终于完成。
两人半躺在不算干净的浴缸里,望着顶上那只眼睛,中途因为林景函觉得它太吓人了,强制给它化了五彩的眼影,现在的巨人眼比起一开始只有黑线描边的版本,要看起来不正经得多…
就像是巨人里的坐台小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