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无耳闻。”
“大理的野蕈,很好吃吧?”
“那是自然!”
段正严听姚欢总算问到自己熟悉之事,登时来了兴致,成了家乡美食的代言人。
“赵娘子说的可是菌子?牛肝菌煮肉干,羊肚菌煮鸡子,松菌子(松茸)则最合刮去泥点子洗净,在烤得滚烫的石板上炙香。若是那些菌帽宽深的品类,还可摘下盖子,凹处朝上,码放在石板上,炙熟后,菌帽中一汪满满的汁水,饮来极鲜。赵兄与娘子务必去大理一游,在下必要做东,请二位好好尝尝菌子宴。唔,最宜端午前后来……”
他对于故乡美味的得意,似乎远胜对于自己身为王子的骄傲。
邵清在棋案这边,见一个说得起劲,一个听得得趣,不知为何,前几日对段正严难以名状的几丝提防之意也烟消云散了,只觉得这小王子是个性情洒脱之人,姚欢渐渐地喜欢和他闲谈,亦是情理中事。
在邵清想来,她高兴,是最重要的。
这日终于到了江州码头,释走钟家匪帮的那二当家,又领受了几位同船客人的拜谢后,下船后的段正严,从轻松转为兴奋。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段正严自幼受教于汉臣,诗词造诣不浅,此际眺望烟水两茫茫的江面,他诗情迸发,吟诵起前朝诗人白居易在此地写的《琵琶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