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能不能取到水,大晚上的没人会到墓园里来,阴气越重的地方对鬼魂自然越友好。施灿把碎布扔进水池,水面没什么动静,施灿有些失望地去捞碎布,结果看到水池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他试着砸了一拳,居然真把薄冰砸碎了,破布慢悠悠沉到水底,再提起来时已经吸饱了水。
栖迟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跟一块碎布较劲,满心满眼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不确定这算不算是一种喜欢,所以之前跟黑无常坦白的时候也谨慎地赘上了“可能”这两个字。
“冻死我了,手指都僵了!”施灿小跑步过来,蹲下身把碎布拧得半干,“有点冰,你忍一下。”
栖迟却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腕,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怎么了?”施灿莫名其妙。
“……没事。”栖迟有些别扭地放开他,“我自己来吧,你去把手捂一捂。”
“你自己来个屁。”施灿把湿布按在他胸前的伤口处,“你怎么变那么婆婆妈妈了!”
栖迟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干了的血迹不容易清理,施灿一开始还顾着栖迟的伤不敢用力,结果越干越来火,最后只恨手上的不是钢丝球,不能把他的皮肉狠狠搓掉一层。栖迟倒是没感到疼,只目不转睛地盯着胸前那颗绿油油毛茸茸的小脑袋看,一耸一耸卖力得跟个钟点工似的。而且,当施灿去擦拭腹部位置的血污时,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还是挺让人……冲动的。
擦完前胸擦后背,施灿来回跑了好几趟,几乎把水池里的水都染红了。
“你说要是叫人看到一池子血水,会不会吓得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