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盒被安稳放置在床头,姜平福也躺了上去。
“爸爸,”姜薇薇不懂,但她很不安,“爸爸,你在干什么?”
施灿不置信地盯着床上闭眼安睡的男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再顾不得太多,下意识地拉住栖迟,颤着声说道:“怎么办?他会死的。”
栖迟垂下眼皮瞟了眼小姑娘,摇了摇头。
“爸爸!”姜薇薇听明白了,一瞬间冲到床前,“爸爸你别睡!我不要你来找我!”可是他哪能听到,姜薇薇又将希望寄托在施灿身上,哭着哀求他:“我爸爸要死了吗?哥哥你能救救他吗?”
“你……你先别急,”施灿明知自己也束手无策,但被这么点名道姓地求助还是难袖手旁观,只好支支吾吾地安慰她,“你爸爸要是阳寿未尽,一定死不了的。”
“那可不一定,”栖迟冷冰冰开口,“你以为酆都城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孤魂野鬼?自杀之人是不受生死簿控制的。”
女孩哭得更凶了。
“……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不开口。”施灿非常想给他死鬼老大报一个高情商速成班。
话虽绝情了点,可真就是这个道理。
施灿当上这魂差也就一个礼拜的时间,但有些事经历了挫折了,多少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无可奈何。他比同龄人早早踏入社会,比谁都清楚如何明哲保身,他活着的时候茕茕孑立身后空无一人,一直在妥协也一直在抗争。
好在总体来说还算善良,夸张一点,栖迟讽刺他的“老好人”也并不是全无根据。也许是自己苦过,所以希望别人没那么苦,可也正是自己那么苦都熬过来了,所以见不得人自暴自弃。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姜平福的意识也跟着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