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罕城城主人称晴娘子,出门则天晴,日出即打伞,估计是她没错了。不过早在五年之前,晴娘子就死了。”
殿春恍然大悟,“这是念妖吧。”
歧离渊从抽屉中拿出一把锃亮的匕首,“只是其中一个分.身。”说完,他将匕首刀剑朝着画上的女人狠狠地扎了下去。
在利刃破纸的那一瞬间,女子痛苦的尖叫声刺得殿春的耳膜一阵阵的发疼,原本平整的纸张之上凭空出现了好几处溃烂,近黑色的污血从中流了出来。歧离渊的鼻尖滚过了一滴汗珠,他咬着牙说,“希望她没有丧心病狂到分出千百万个分.身。”
当灯罩之上的女人停止尖叫的时候,一缕白烟从纸面上钻出,还没有来得及升至半空就变淡不见了。
殿春把另外一盏花灯给杀了,感觉自己体内的妖力流失掉一部分,她问歧离渊,“如果真的要杀了她是不是要毁掉她所有的分.身?”
歧离渊点头,“不过分.身越多,法力也会越弱,保命是保命了,活得也憋屈。”
歧离渊定定看着桌子上的花灯残骸,突然笑了一下,“既然已经专门赶到都城里来了,我们不去和她会会面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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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桐得知殿春又要和歧离渊出远门,脸苦成了一团,眼神分外幽怨,“我不能一起去吗?”
歧离渊摇头,“不能。”
栖桐又看殿春,殿春笑嘻嘻地也摇头,“不能。”说完之后揣着包罗万象牵住了歧离渊的手。
出发是第二日的事情了。
临罕城在都城的正西方,骑马也就一日的行程,中途歧离渊在一个茶寮停了一下,打听了一下近一段时间从官道上出现过的奇怪人物。
茶寮的主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夫妇,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沉思了片刻,一拍手心,“前几天不是上元节嘛,家家户户都去过节了,我和老头子也不例外。那一日,我回到屋子里,刚将蜡烛吹熄了,竟然看见一个黑黢黢的影子在官道上走着。”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你知道嘛,那么黑的天哟,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就看见一个推着车的黑影行至奇怪。老婆子我奇怪,就凑到了窗户上去看。只看见哦,那个男人手举在半空中,一副和人手牵手的模样。但是他的身边哪里有人啊。”
“那一幕可真是诡异,吓得我赶紧拉上窗帘回屋睡觉了。”老婆婆睁大了眼睛,皮肤松弛的脸上出现了惊恐又怪异的神情,定定看了殿春一眼,“就是这样。你们不是要去找那个人吧,依我看还是别去了,这些邪气的东西碰不得的!”
说完老婆婆就收拾完歧离渊和殿春面前的桌子,将茶水上上来,转身去收拾别的客人的桌子了。
殿春喝了一口水,将茶杯放下来。坐在对面的歧离渊连袖子都没有沾到桌面。等殿春喝完那口水之后,歧离渊站起身,“看来我们的猜测都没有出错,继续往西走吧。”
再往西走几步,似乎过了一条界限之后,天空中就开始飘着细雪。歧离渊兴致不错,伸出手接住一片,看着那一点细雪在指尖融化成水,感叹道,“绒绒细雪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倒是挺有雅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