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爆出的青筋还扎着针眼,他吃力的一把拔出,立刻的,一大片血污就染红了他雪白的病号服。
他不管,他只想逃离。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他的一生被保护的多好。
安泊爱他宠他,未曾让他受过一点苦,施厉严再如何讨厌他,也没有伤害过他半分。
后来呢,他还遇到了他的alha,爱他疼他入骨。
他从未经历苦难,也只有在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觉得自己可悲可怜,把苦楚无限放大。
可是那些跟现在比又算得了什么,身体的痛苦和心理的恐惧此消彼伏的折磨着他,让他如坠阿鼻地狱。
他这时才切身的明白,当初的凌澜经历了怎样的痛,可他毕竟又不是凌澜。
他不是凌澜,有一身的铁骨和不服输的韧劲,他是施木然。
他是施木然,从小锦衣玉食,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少爷,他最怕疼,手上划破一个小口子都能缠着人娇滴滴的哭闹上好一阵。
可是,那些人撕裂他的骨肉,给他钻心穿骨之疼。
他如何不怕。
他怕疼,也怕死。
更怕的是见不到……
见不到……他的alha。
他极为低沉的,短促的,又如春笋突破黄泥般的发出两个音节:“商……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