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想的很清楚了,别说70,就算只有1,我也愿意尝试。”
安泊心疼不已:“然然,对不起,我——”
“爸爸,谢谢你。”
施木然轻轻握住安泊的手,微笑道:“谢谢你没有放弃我,我是您的儿子,这一点谁都不能改变。”
这也就够了。
安泊表情微动,眼角红了起来,但到底还是忍住了:“然然,这比起摘除腺体要安全的多,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对身体不会造成很大的伤害,你体内的激素注射的太久,已经根深蒂固,就怕原生腺体已经完全泯灭,我……早知道会这样,一定不会……”
“爸爸,没关系,正因为那样,我才过的像现在这么幸福啊。”
当年,施厉严虽同意留下施木然,但是却和安泊提出了压制他原生信息素的要求,因为施木然继承了陆其宗和安泊优质的血统,一出生就拥有高级的信息素,虽尚未分化,但级别已经明显的表露出来了。
施厉严无法接受他日后带着陆其宗的信息素味道在这个家里扎根,让他和安泊日日被那些晦暗的记忆折磨,最终把未满周岁的施木然送上了冰冷彻骨的手术台。
婴儿的啼哭像一把锋利的刀刃,一点点刺进安泊的心脏,他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无助的守在手术室门口。
手术进行了一天一夜,因为手术一方还是个腺体稚嫩的孩子,进行的也非常困难缓慢。
安比清晰的记着施木然被护士从手术台推出来时眼睛半阖、渺小如沧粟的模样。
他后悔了,他那时就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妥协,他宁愿带着施木然离开,随便去哪里都行。
施木然幼弱的腺体被注入了一种改变信息素的激素,这种激素会让他的原生信息素被强制性压抑,直至消失,取而代之的会另外一种信息素。
这种激素年龄越小,就种植的越成功,繁衍的新生信息素也会越牢固,所以,施厉严才会下出这样的狠心。
至于后遗症,医生并没有多去说明,只要没有性命之忧,他们就能称后来的诸多情形为正常药理反应。
那漫长的手术过程里,安泊曾闻到一股非常浓烈的奶香味信息素,但只一瞬,味道就逐渐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