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错,我又犯了什么错,我就是想救我的丈夫,想让我的孩子高兴,就……只有这么简单啊……”
施厉严冷笑:“简单,安泊,你告诉陆其宗施木然是他的孩子,有什么意图,嗯,你的意图倒是很简单啊,你想跟他走,你想和他带着施木然一起离开,一家团聚是不是!”
施厉严步步紧逼:“是、不、是!”
“是不是?”
另一个声音打破两个人骤然降到冰点的谈话。
安泊心里一沉,猛得回头看向门外,瞳孔放大,混沌的眼神也开始聚焦。
灯光的背处站着的正是几分钟前来大厅喝水的施木然,他此刻脸上表情恍惚复杂,用不可思议的震惊语气质问着他们。
“爸爸,你们说的是真的?”
他……不是施厉严的儿子,是那个过往十几年听都没听到的男人的儿子,陆其宗,陆其宗是……他的亲生父亲……
所以,他再怎么努力、费劲心机都做不到让施厉严满意,所以施厉严从不会多夸他一句多看他一眼。
他把施厉严当成神明一样去崇拜尊敬,拼了命的想做他那样的人,让他高兴,任他带走安泊,任他们把自己留在这无人问津的孤独世界里,想要讨一句乖巧,想他能念及自己听话会对自己多一点重视。
也就这一点,没奢求再多。
可施厉严始终不曾把目光多停留在他身上半刻,他又怎么会把目光停在他身上,他看到自己该不知道有多嫌恶吧。
他其实打心眼里恶心自己,希望自己消失的吧……
施木然脸上的茫然转为悲痛,继而空洞平静了下去,他用手艰难的撑着墙面,一步步往前挪动着,眼神在施厉严和安泊的身上来回转动,却没有了半丝神采,灰暗的和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看向安泊,字字清晰的说:“爸爸,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