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容:“……”

被那双浅灰色的眸子注视,珩容也很难受。

小鲛人明显一直在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失了忆,把自己当成外人,自己却撞破了他的身份。

怎样才能保全小鲛人的面子?

现在告诉他,自己是养他长大的那个魔君,还来得及吗?

珩容想了想小河不远处横了一地的黑袍人,觉得不行,小鲛人一定会恼羞成怒,自己沉睡这万年后醒来,小鲛人明显比以前暴力多了。

珩容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地别开头:“没、没看什么。”

景其殊:“……”

仆从,你还能装得更假一点吗?

不过,他现在确认了另外一件事情,景其殊自暴自弃道:“你躲什么,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仆从现在表现得这么淡然,当初自己在浴桶里睡着,果然是他把自己抱到床上去的吧?他肯定早已见过他的鱼尾了,却假装不知道。

珩容僵住。

景其殊觉得自己在水里很狼狈,很没气势,索性对珩容道:“扶本座上岸。”

他的鱼尾不好使劲儿。

珩容只好上前,把景其殊从水里扶上来,景其殊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破碎的长衫遮住鱼尾半截,看着珩容的眼神还是不住往他尾巴上瞥,浅蓝色的尾巴烦躁地晃动两下,拍起一小撮水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