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弈眉宇飞扬,可偏生显得教养极好,眉宇间的霸道与张扬被冲淡了。
一点都看不出昨晚拽着人头发滚床单的那股暴戾的狠劲,反而显得乖巧俊朗,十分讨人喜欢。
苏闻迟疑了片刻,抬手接过。
“谢谢。”
另一边有人唤他们先去化妆。
苏闻跟在岑弈背后,他抬眼望着面前人高大结实的身影,不适地皱了皱眉头。
岑弈他是第一次见,之前在照片里见过,有一次颁奖典礼远远跟他打过一次照面,是什么奖来着?可能是个什么新人奖,他记不清了。
一年到头各大颁奖典礼总会邀请苏闻,他记性没那么好。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岑弈都是个相当优质的Alpha,虽然年纪不大,但周身气场却不减,站在那里便会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
苏闻并没有展现出过多的惊讶。
要在娱乐圈靠脸和家世尚能短暂立足,长此以往早晚会被后辈冲刷下来。
苏闻收回视线,抬手揉了揉眉心,经过助理时自然而然地把那杯冰美式放在助理的手里,在对方疑惑的注视下,眉眼间隐隐划过一丝嫌弃:“你喝吧,我不喜欢咖啡。”
一直到坐在化妆桌前,苏闻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才终于泄了力。
这一上午他脑袋都昏沉麻木,像是一团被体温烧热的浆糊,反应迟钝又迟缓。
他忽然有点后悔,刚刚不应该把那又苦又涩的难喝玩意儿给助理,或许他的确应该喝几口。
苏闻一想到最晚发生的一切,脸色愈发难看。
他很少犯这种差错,没有随身携带抑制剂也罢,还跑错了房间,最离谱的是还跟一个陌生的Alpha阴差阳错下睡了。
虽然苏闻昨晚脑子里烧得一塌糊度,几乎不存有理智这种东西,今早一醒更是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披上衣服便仓皇失措地逃走。
那人动作是真的猛,苏闻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身体像是被拆碎又重组,浑身酸涩的厉害,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
但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却一笔一画地在他脑海里拼凑起来。
苏闻头一次那么痛恨自己那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背词的好记性。
在仅存的印象里他被那人拽着头发摁在落地窗前,背后刺激的感觉简直令人发指,十四层的美丽夜景直到现在还能浮现在眼前,耳朵里全是那畜生带着笑意的污言秽语。
他禁欲久了,这么粗暴又缠绵的床事还是头一次,今早醒来腿都是软的,从头到脚麻的厉害,更别说他身上那些形形色色的痕迹,无一不令他面红耳赤,恼羞成怒。
可怎么办,他总不能冲上前去对着熟睡的人打两个大耳刮子,然后再一脚把人踹下床。
毕竟进错房门的是他自己,求着帮忙的也是他自己。
苏闻觉得糟糕透顶。
今早他支撑着酸软的双腿将自己清洗干净,然后从随行的行李箱里翻出抑制剂,就着冷水囫囵吞枣的咽下,而后取出抑制贴片,撕开后贴在自己后颈的腺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