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庭又开始挣扎,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任霄的手下很有眼力见的又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如果不做鉴定,单凭面相的话,是不能看出我和任歌有什么关系的。因为任歌这个人早年的时候脸部已经是毁容的了。这也是为什么他身为攘岐之乱的发起人之一,在当时造成那么大的战乱的情况下,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而需要你们安排的卧底提供面部重建图的原因了。因为可能连任歌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真实的样子了吧。”
代庭咿咿呀呀的挣扎停下了,因为谢景说对了,这一点不能否认,那时候津安风言风语,他几欲向任歌求证,都被他不置可否地搪塞过去了。本来嘛,代庭自然也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如果有了孩子血亲,就相当于是多了件容易被人掌握的把柄,再加上当时任歌势力受挫,所以代庭理所当然地认为,任歌这样模糊地态度,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这个孩子,免得他受到伤害。
白夜强行压抑着情绪,沉声问他,“所以你是从这个时候知道任歌并不是你的父亲,任霄才是的?”
谢景摇摇头,沙哑道,“我不知道。”
任霄替他解释道,“这一点应该就和你们安排的卧底有关了,她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我现在的妻子,当然,也就是谢景的母亲,我大哥的前妻。那时候莲歌不在我的身边,所能对我寄予怀念的也就只是仅有的一张照片而已。”
白夜猝然想到了什么,当时是聂闻溪在任歌手底下当卧底的,她也许没有了解到这些势力的内部斗争,再加上任歌面部毁容,所以误以为在当时待在任歌身边的谢景的母亲所谓的照片上的人就是任歌,因而将面部重建图传了回来,但是那其实并不是任歌,而是——任霄!
而当时关于谢景在津安的名字,白夜初步怀疑也只是和任歌有关,却不曾想到他的母亲名字里面也有一个歌字。所以,其实任霄给谢景取这么一个名字,只是为了怀念自己喜欢的人?!
“怀歌。”任霄轻声叫他,有些伤感地望着他的眉眼,“你长得真的很像你的母亲,六年前你跟在我的身边的时候,我有时候看着你,总能想起莲歌还在我身边的时候。”
“可你还是娶了其他的女人,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我对于你来说,其实是没有那么重要的吧?就是因为我母亲已经死了,所以你回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总会觉得格外的感念。而这份心思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你,将你对她的感情升华到了一种她人再也无可逾越的地步。不然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毫无顾忌的放弃了我呢?因为那时你清楚,你不会只有我一个孩子。可是直到她死了之后,你才陡然发现,现在也确实是这样,你不是只有我一个亲人,但是只有我身上是流着你的血,也只有我还有一半的骨血是属于我的母亲的。而这一点,其他人完全无法做到。”
任霄微微皱眉,“孩子,我很抱歉。”
“其实你抱不抱歉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我只是偶尔也挺想念我的母亲的,想着她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因为我记忆总是模糊地存在着这样一幅画面,尚且还年轻貌美的女子抱着自己牙牙学语的孩子,站在窗前,一步一步地随着风声踮起脚尖,月光照进来的时候,满室一片清辉。”
任霄挑眉,表情罕见地有点伤感,“你刚出生的时候,她确实喜欢这样抱着你。你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且不说白夜此时是如何震惊,赵昭满脸不可言说,一手抱胸,一手拐了拐旁边的魏爻,“这事你知道吗?拍电视也不敢这么拍啊?”
魏爻茫然地摇头,老实说他虽然跟在任霄身边挺久的了,但是也不知道这些令人龃龉的事情。他原先还只当任霄是惜才,舍不得让谢景给别人卖命呢。想不到其中还有这么些曲折离奇的经过。
不过好歹他也是跟着任霄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饶是心底翻江倒海,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淡淡说道,“管好你自己就行。”
赵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