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已经停了,屋外却依然很是寒冷,赵悯生搓了搓有些冻僵的双手,看着眼前这熟悉的涛蕴院,呼出一片白雾。
也不知道谢渊此时一个人在房中会干些什么,不过以他的性子,赵悯生猜他八成是什么也没干,只是在榻上呆坐着。
天色不早,他也该进去瞧瞧,带人用午膳去了。
赵悯生推开房门,谢渊果然如他所想,正一个人呆坐在凳子上,赵悯生催人进去将自己的衣服换上以后,便带着人去了前厅用膳。
两人相对而坐,谈天说地,气氛很是平和,赵悯生在席间一直注意着谢渊的表情,却不想一席午膳结束,还是出了事情。
饭菜用完,赵悯生便请谢渊去偏厅下棋休息,谢渊也答应的好好的,却不想刚一起身,他便四肢无力,朝着前方径直的倒了下去,多亏赵悯生反应快,伸手扶了一下才没受伤。
赵悯生俯下身将谢渊从地上扶起来,却发现他面带红晕,额头热的烫手。
“谢渊,谢渊你醒醒!”
赵悯生在谢渊的脸颊上轻拍了两下,可怀中这人却根本不回话,周围侍奉的人也跟着慌了神,几度想要围上来看个究竟,却都被人给拦了回去。
赵悯生暗中给王起递了个眼神,将谢渊扶到肩上,只匆匆留下了一句话,就带着人走了。
“谢督公他醉了,我先扶他去休息,王公公你去煮一碗醒酒汤再端盆水进来。”
等到王起端了水盆进屋时,谢渊已经被赵悯生放到了榻上,双眼紧闭,额头依旧烫的吓人。
“王起,去请许太医。”
王起瞧着谢渊如今这副模样,心里一片惊悸,这个人如今是皇帝身边的近臣,如果真的在他们涛蕴院出了事,只凭赵悯生这么一个没什么人在意的皇子,根本担当不起。
“殿下不能请,就算许太医是我们的人,可这涛蕴院里又有多少别人的眼睛,早晨您把谢渊晾在门口的事,估计如今就已经传遍了,若是此时再因为谢大人高热而把太医请过来,改日他们随便谁在朝堂上参您一本,咱们都担当不起啊!殿下!”
听了人的话,赵悯生坐在床边,低着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