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早就看出谢勇其实没什么大毛病,就纯粹是装的。

谢远很明显也是看了出来,却还让他继续探脉,这意思便是让他没病也给给看出病来。

府医知道谢远背后有崔氏和霍氏两族支持,又是寒门之首,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当即过去把脉。

装模作样一番之后,府医沉声道:“长史这病似是疑难杂症,怕是日后要常年缠绵病榻了。”

谢勇:“??”

王德发?

他就装个病,怎么真把自己装出病来了?

这府医假的吧!

“你……你个庸医……”谢勇咳嗽一声,颤巍巍指着府医,“我不过是得了寻常风寒,你竟说我是疑难杂症!”

虽然这是给人假看病,但从医多年的府医也容不得人家这般说自己。

遂当即拉下了脸:“老夫出身医药世家,自幼钻研岐黄之术,自问对得起列祖列宗,看诊问脉从不出错,长史怎可说老夫是庸医?”

府医一本正经的脸让谢勇愣了愣,开始怀疑人生。

他真的病了?

真的是疑难杂症?

吃什么吃出来的?

还是他的养生有问题?

谢勇正想询问,便听谢远温声开口:“长史劳苦功高,本官允你在家休养,无偿让府医与你看病。不过如今长史缠绵病榻,那长史该行之事,便换个人来做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生病了做不了长史该做的事情,又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那就换个人来做吧。

再换而言之,谢远要罢黜他的官职。

谢勇做了这么多年,只差一步便可像前扬州刺史一般去建康挤进朝廷中心了。

怎么可以在这个关头被罢黜官职呢!

不行,绝对不行!

谢勇心头一急,连忙下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谢远拜道:“刺史不可!下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全靠下官一人豢养!若失了官职,下官该如何养家啊。”

说着便掩面痛哭。

哦,拿孝道来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