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对书架后暗室构造的了解,封闭空间气密性做的特别好,万一最后一次密码输错,会不会被关在里面活活憋死。

外面的摄像头究竟有没有发现自己偷偷的潜入。

莽撞如狼,后怕如虎,突然压倒性地侵袭曾楼迦快要崩溃的心态。

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

死就死啦

小心地输入最后一次密码,曾楼迦从没有如此紧张到无法呼吸,手心黏湿的汗液令人捉狂,心底无数遍地祈祷着成功。

嘀哩哩的电子音提示空灵响起。

保险柜门竟像施了魔咒终于打开。

他这无神论者,简直要脱口喊出老天保佑!

按照原来的计划,是把病毒导入电脑就行,但是张兴民被自己打到头破血流,随时会有反扑成狗的威胁。

现在他多一刻都不想在这座宅子里呆一秒,反正已经打草惊蛇,既然要拿,就全部拿走。

系好衬衫纽扣遮挡掐痕,顺手抽了两本书作为掩护,曾楼迦抱着电脑和书从正门溜出屋去。

张宅里面依旧平静无澜,很好,看来张兴民还没有被喽啰们发现。不过庭院里时而会有几个叼着烟讲带色笑话的家伙们路过。

曾楼迦竭尽全力掩饰自己的慌促,眼神跟他们微微交流。

从后.庭穿入前庭的路程变得格外悠长,曾楼迦谨慎地尝试与陈队长继续取得联系。

耳道里的杂音开始变得清晰,嗡嗡滋滋地像针尖一般,刺得耳膜生疼。

即将走到巨大的莲花池畔时,小刘领着几个小弟,似乎在检查屋子里异常的情况,曾楼迦叫声坏了,他已经喊住曾楼迦的脚步。

“迦少爷今晚不在宅子里留宿一夜吗?”小刘打量着他怀里的书和电脑。

曾楼迦道,“我母亲的遗物已经拿到了,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这不对吧,”小刘再次打量着他怀里的东西,尤其对方的领口纽扣系到脖子根,仿佛刻意掩饰什么羞耻似的。

故意诋毁说道,“老大刚才好像喝得挺醉,他难道没去夫人房间里找你?”其余的小弟纷纷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邪恶笑意。

在所有人心中,恐怕张兴民喝醉只会做两件事,一件是殴打张小严,另一件就没人敢声张了。

曾楼迦的脸色顷刻阴沉至极,在这些人猥琐的想象力下,自己大概跟豢养在宅子里取乐的宠物毫无区别。

“张老板估计回自己的卧室去休息了,”余铮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单手自然而然地搂在曾楼迦的肩膀上,“我刚听他说头晕得厉害,想先睡觉。”

“是余副总啊,”小刘的脸上堆满微笑,“老大说一定要留您在宅子里休息的,我现在就带您去看看房间。”

“不必麻烦,我今天基本上没有喝酒可以开车,看见老同学似乎也想要离开,正好顺路去送送他。”不论曾楼迦如何甩脱他的手臂,余铮都坚持还有工作,不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