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净双手,走出卫生间。

会客厅里,张兴民已经迫不及待,对着客人连续说着,“我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个超级优秀的孩子,继承他妈妈的全部优点,十分帅气。”词穷到像在夸邻居家的小学生。

曾楼迦被请进来的时候,张兴民的眼睛瞬间亮了又亮。

亦如当初,有人把楼玉珠带在自己面前一样,张兴民当即有种五雷轰顶的错觉。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女人。

不过他的眼神一摇晃,楼玉珠那张倾国倾城的绝丽容颜。退尽想象力添加的所有华彩。

最终变成修身屹立的曾楼迦。

曾楼迦并未来得及与张兴民那双恍恍惚惚的眼神会合,最先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肆意客人。

余铮同样看见他。

如果视线交接能发出声响,此刻必然风驰电掣,万兵迎战。

“我还是等等再来吧。”曾楼迦利索转身。

余铮已经微笑喊,“楼迦,你没认出我来吗?”也是万万没料想,曾楼迦居然是张兴民的儿子。

恶魔的声音在耳畔久久回荡。

曾楼迦回身,“戴远征,余铮,或者我该叫你别的什么?”

“你们居然认识?”张兴民不知隐情,言笑晏晏地安排好一桌酒菜,准备在家中宴请余铮。

曾楼迦道,“我不是回来认爹的,也不是跟人渣共进晚餐的。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然后离开。”

“混账!”张兴民使劲拍了桌子,险些把准备好的美味佳肴摔在地上砸碎,指着曾楼迦的方向破口大骂,“你tm都几年没有回家了,回家就知道给老子甩脸子!”

“你怎么跟张小严那个瘪犊子一个样!张嘴就知道惹老子生气!话说这个家他姓张,还能有你的什么东西!”

一腔热情被曾楼迦的冷言冷语熄灭,张兴民的恼羞成怒俨然如滔天的巨浪,携带电闪雷鸣,轰隆隆响彻整座房间。

“我回家拿我妈妈的遗物。”曾楼迦面不改色心不跳。

“怎么可能还有那种东西存在,早跟着她的遗体一起火化了!”人老了血压就禁不住攀高,张兴民摁着突突直跳的脑颅,双眼充满红血丝。

余铮大约能猜到点什么内情,过来扶着人劝他息怒,一边又苦口婆心地对曾楼迦说,“楼迦,许多年不见了,你这个耿直又执拗的脾气就不能改一改吗?”

假惺惺补充道,“我看,你还是先走吧,冷静一下脑子,改天再来登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