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楼迦慌慌张张地扑倒窗子前,小区的路灯暗亮,赵铳纯黑色的背影,在离去的道路上疾风一般潜入黑暗。

他要走,他就要走掉了,就像伸手抓不住的影子,随风而逝。

不不。

赵铳要血淋淋地被人抬走了,永远!

曾楼迦一步登上窗台,使劲叫一声,墙风顶着他的嗓子,就快痛苦地喘不上气。

“赵……铳!嗝嗝……赵……嗝……铳,阿铳……别走!”

赵铳艰难回头。

眼睁睁,曾楼迦毫不犹豫从二楼的窗台上纵身跳了下来,跌落在地上的声音,猛得像要砸出个大洞。

“曾楼迦,迦迦!”

赵铳急疯,抵死往回跑,曾楼迦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扑来缠住他的脖子。

“迦迦,你疯了吗!”赵铳想要看看对方究竟有没有摔伤。

曾楼迦不停地重复,“嗝嗝……别走……嗝……”

索性不说这些。

曾楼迦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要你!!”

如果能交换一次。

换我用力喜欢你,爱你到疯掉!

“你把老子吓死了,老子以为你又不要我了。”赵铳扯紧曾楼迦后背,不管不顾地吻上他的嘴。

曾楼迦结巴着,说要呢要呢怎么可能不要,两条长腿缠住他,胳膊缠住他,都严丝合缝地缠绕起来,瑟瑟发颤的躯体被强劲的臂膀抱着腰臀,从一楼激吻到二楼。

赵铳是热的。真正的活着的热。

曾楼迦全身的细胞神经都在确认,赵铳的舌是活的,手是活的,连衣服底下的肌肉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与原始冲动,甚至手动暴力撕衣,须臾就把他全身上万的衣服拆解得七零八落,露出他的洁白无瑕。

他自己也是没羞没臊的渴望样子,入了屋,就拼命地扯赵傲天的西装,领带,衬衣。

竹笋剥叶,直到他清晰看见三个窟窿眼似的疤痕,可怖地嚣张地扎在赵铳精健的腹侧。

曾楼迦亲吻着这些要命的伤痕。

赵铳痒笑,“换个地儿,咱换个地儿亲好吗,这里痒死了。”

曾楼迦旋即咬住他的命。

“迦迦,迦迦……”赵铳星眸沉荡着黑色的魔魅,感性地上下着喉结,情光在彼此神望的眼底疯狂滋长,“你这儿有工具吗?”

他焦急伸着手去摸床头抽屉。

有吗?安全套?润滑油?

曾楼迦拽回他的大手,用嘴湿润了赵铳的手指。

“用这个,快点。”

曾楼迦沸腾得如同一只扑棱着翅膀,摇来摆去的白鸽,他的双腿被死死掐稳,全然飞不出赵铳滚烫的掌心。

谁点的火,谁来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