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性十足的模型中心绽射着剧亮的光芒,经过每一个外侧金属质的贴片,从多几何角度的折射中,不停地激烁出明丽耀眼的光辉。

如同一颗凡星坠落,还似一朵夜玫盛放。

赵铳踩着风和尘的朦胧,披着荧荧的光,他好像有点脸红了,不停地用手指抓过自己的发型。

“天上有无数的飞星,不知道摘哪一颗能比得及你的斑斓。”

“地上有成簇的玫瑰,不知道采哪一朵抵得了你的容颜。”

赵铳噗嗤笑了,他知道自己没有做诗人的天赋异禀,写出来的情诗也不足以押韵。

但他又蓦地严肃起来,比每一次认真更认真,比每一次稳持更稳持。

“我只有一双手,一双不算灵巧却胜似灵巧的手。”

“我用它为你打造一座无坚不摧的房子,哪怕它还仅是个婴儿一般沉睡的雏形。”

“有朝一日,它会在地平线上长大,像星辰之冠地耀眼,如夏花极乐地摇曳。”

卧槽……赵铳越走近曾楼迦面前,他的心就甩得如同乘坐十八趟云霄飞车,不停地摩挲自己的头发。

曾楼迦深望着他,眼睛酸得快要睁不开了,赵铳黑润的眸子也逐渐模糊不清。

“我的双手愿与它合二为一,为你打开每一扇门,点亮每一盏灯,卷你进温暖的小被窝,温存着每一刻的记忆光影”

还有,还有……

赵铳的双手像变魔术一样,从哪里变出一枚金光闪闪的小猪戒指,他摸过了曾楼迦的右手,替他的食指戴上。

那只小猪傻呵呵地与自己一并裂开嘴。

他还有最感动的一句话要说。

我们毕业了,就去国外结婚吧。

赵铳的电话铃突然响起。

曾楼迦整个人都变不好。别接了,阿铳,求你,别接。

赵铳低咒一声,什么鬼,关键时刻破坏老子营造的浪漫气氛,很抱歉给曾楼迦做个手势。

然后背对着曾楼迦,接听了他这辈子听过的最漫长的“告密”。

来了,来了,宣布死亡的一刻。

赵铳连电话也顾不得摁掉,重新再看着曾楼迦的时候,震惊,恐惧,怀疑,错愕,呆滞,麻木这些充满负能量的词语聚集在他冷峻的五官之内。

他的手开始颤抖,导致电话直接滑落在地,张慕里面喂喂喂地催了几声,极度沉默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持续了很久。

赵铳缓了半晌,喉头滚动上下,“听说,听张慕说,他看见你,准备……准备要去别的学校,当交换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