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里取出最后一份文件。

“我看到你们睡觉的那个上下铺叠着棉被,布里斯班根本用不到棉被,我的傻儿子不可能面面俱到,虽然信誓旦旦,他根本保护不了你的安危。”

“你们N大近期有一次学生交换项目,我替你报了名,北方很好,冬天有暖气不冷,你可以放心去那边继续深造。而且这次阿姨给你一千万的支票,你的私生子弟.弟也可以过得更幸福一些,不用天天被人欺负呵斥。”

赵文丽起身,温柔地摸了摸曾楼迦的头发,“其实你也是个明事理又听话的孩子,我当初说不希望你选择跟经融相关的专业,免得有朝一日会跟阿铳相遇,你挑了个阿铳最憎恨的建筑学。”

“怪只怪阿铳他一时糊涂,所以这次最好能给他点教训的话,你完全不必担心,狠一点,经历过情伤的男人会成熟得更加迅速,跟他遗忘你的速度一样。”

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赵文丽放出最后的压轴筹码,“除此以外,这个人仍旧找不到你们的,答应阿姨好吗?”

嘶啦。

她将文件狠狠地撕成两半。

“哎呀!”张小严一菜刀下去,切到手指头,鲜红的血流在碧幽幽的韭菜末间,极速渗透进去形成森然的暗红。

“怎么啦,闹什么鬼?”李勋然走向厨房。

“没事!”一刀切得不深,破了皮,但是张小严的坏心情雪上加霜,菜刀随手往砧板一砍。

“没心情做饭了,你们两位爷爷叫外卖吧!”身上的围裙扯下来一把丢。

咦?脾气见长!

李勋然过去招呼赵铳,“你也不管管自己的小舅子,他不做饭,还拿白眼剜我。”

赵铳没理睬他,翻开手机看一眼,戴远征给他的留言是:曾楼迦今天逃课了,把班导快要气到爆炸,等他回家你要好好劝解,今晚一定给班主任道歉。

他再一看张小严的反应也不顺畅,失魂落魄得像被鬼吊魂似的。

莫不是兄弟两个人闹别扭了?

张小严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攥着一包烟,他许久不抽,李勋然说闻不了烟味,就没再抽过。

默然地扫视过屋子里两个等饭吃的公子哥,两指夹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点火。右手上的血流成两道细红,纠缠着手指汇入掌心。

李勋然本想发作,瞧他流血都置若罔闻,从医药箱里取出一张创口贴。

“喏,把伤口贴一下。”

“呼~”张小严嘴里的浓烟,凶猛地喷他一脸,刺激得李勋然捂着嘴狂咳不止。

有病吧他!

曾楼迦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张小严才吸四五口,迦哥的电话内容很简单,解释中间有误会,不是那个人找见他们了,而且以后都不可能找见他们的。叫张小严放宽心。

张小严哇得就泪如泉涌,整个人蹲在地上,流血的手指头立在头顶,一惊一乍把李勋然的脆弱神经刺激得直蹦蹦跳。

李勋然瞅那根手指头的创口跟着眼泪,一起突突着血珠子,忍不住可怜。

“我给你贴一下吧。要命。”边嫌弃边给张小严把伤口贴好。

张小严水汪汪的眼睛一瞧他,心情好了,担忧少了,所有坏立刻又变成优点,弹起来把李勋然扑在地。

“妈的,你的鼻涕糊我一脸!”李勋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摁倒,他伸着手向一脸严肃的赵铳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