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停下,晶亮的眸子看向她,里面是沈兰无法理解的情绪。
“因此,有些我所说之话,并非虚话,也不是说来唬人。”
“嗯,”裴昭说,“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沈兰笑着问。
不会吧,这里竟然还有一个穿书的倒霉蛋?!
“因为……许是因为,我一直都觉得,兰姐不像一直住在城中之人罢。”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我土?
古人交流真费劲,特别是裴昭这种持续性惜字如金之人,跟他说话,有时甚至像在做文言理解。
其实这都是托词。
沈兰知道,这是[因为爱情],才会因为对方的一句无心之言而惴惴不安。
恋爱包括恋爱未遂的人,最会做阅读理解。
她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裴昭更不必说,二人索性无话。
沈兰一直是暖场小能手,一贯没她接不来的话题,但遇见这样罕见的安静时,倒也分毫不觉尴尬。
行至一处老树前,上面挂了些红布条,风起飘摇。
沈兰随手拿起一个,看了一眼,看是一举中第,金榜题名。觉得有些意思,便又拿起别的一些,不外乎是求姻缘,求学业,求财运云云。
早先便说过,沈兰算是个比较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冒。因此只粗略看了几眼,便将目光移到了一旁的铁制龙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