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这么一坦荡那边却住了手,似乎是失了乐趣。
“算了。”栖迟耸耸肩,“没劲。”
他手腕微微一晃,鞭子像是装了雷达般直直追着小鬼而去,一鞭一鬼游走在施灿身上较量了几个回合,终于以小鬼不负众望败下阵来结束战斗。血淋淋的小鬼目眦尽裂,龇牙咧嘴着发出怪异的惨叫,栖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拎着小鬼转着看完一圈,最后脱下被吐脏的外套将小鬼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甩手扔给了另一位伤号。
“太过分了吧?”施灿红着眼委委屈屈,倒不是装的,伤口真他妈挺疼,被鞭子打过的地方跟着了火似的,“你把我打成这样,还要我抱小孩?你没长手吗?”
“长了,”栖迟插着兜四下环顾一周,确定事情都已处置妥当,“我不喜欢小孩,他要是在我手上,我可不保证他到阎王殿的时候还能喘气。”
“那你怎么确定我不会跟你一样?”
“就你?”栖迟哂笑道,“烂好人。”
施灿哼了一声:“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咱们都是在地府赚功德等着投胎转世的人,多积德行善造福下辈子有什么不好!”
“是吗?”栖迟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整理着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施灿双手举着这烫手山芋抱也不是拖也不是,最后想了个办法,他把外套袖子打了个结,直接当成塑料袋提溜着走了。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颇为不安地回头看向女婴,栖迟不会真的掐死她了吧?
结果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婴儿在护士锲而不舍地拍打下终于咿呀一声哭了出来。以前,施灿听见小孩啼哭总觉得闹心,可这一次,他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最美妙的声音了。
超跑又凭空出现在医院楼下,施灿骨肉又酸又疼,手臂和小腿还流着血,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此刻他只想躺进软绵绵的沙发里狠狠睡上一觉,没有沙发那副驾驶也是可以的。然而鬼见愁却把车门一锁,扇了扇风道:“臭东西,把你脏衣服脱了再进去。”
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那股子臭味这会儿又漫上来,施灿皱着鼻子气鼓鼓问他:“你往我身上泼的什么玩意儿?”
“女鬼的肠液血浆双拼奶水。”栖迟波澜不惊地指了指“塑料袋”里咬尖牙利齿的小崽子,“他妈的。”停顿两秒后又补充说明一遍,“他妈妈,的。”
施灿:“!!!”
他把小鬼丢给栖迟,栖迟又顺手将那团扔进车后座自己钻进了驾驶室里,等施灿再上车时只穿了件卡通图案圆领卫衣,露着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右腿膝盖淤青,小腿处有一圈深浅不一的牙印,正渗着血丝。
“操!”施灿掰着小腿嗷嗷叫,“我要去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