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贞笑容顿失,紧张地在他身上扫过,温泌称要让她看得更清楚,连内衫都丢到了地上,吉贞见他除了腰间那处外,并没有新添伤口,她放下心来,哼一声,嗔道:“有温柔体贴的晁娘子替你叠被铺床,端茶送水,我要回去啦。”
温泌装糊涂,“什么潮娘子,湿娘子?”
吉贞横他一眼,将晁氏抛之脑后,她靠在他胸前,轻声道:“你走了几个月,普贤奴想你了。”
温泌抬起她的下颌,笑道:“除了普贤奴,就没别人想我了?”
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颊上,视线交缠良久,温泌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额发,说:“我一到晚上总想起你。”
吉贞在他耳畔道:“我也是。”
安静了一会,她提起那封信,两人都猜到是姚嵩做的手脚,深觉此人卑劣,又所幸彼此没有着了他的道,温泌笑道:“你离开晋阳的时候,该不会已经把杨寂赐死了吧?”
吉贞道:“杨寂受郡王所托,摄行政事,我怎么敢碰他一根手指?”
“那我要替杨寂谢殿下不杀之恩了。”
吉贞没有提及杨寂试图软禁她的事,想问萧侗,也忍住了,最后只道:“听闻前天姚嵩也来嘉麟散布谣言,你怎么不信他?”
温泌道:“我信你,不信他。”
吉贞微微一笑,一时百感交集,那句我也信你的话如鲠在喉,后来又想,其实不必说出口了。
“咒我死,”温泌他冷笑一声,“这个账我要一起跟戴申算。”
吉贞在身边,温泌因为姚嵩积攒的怒气暂时隐而不发,待韩约余毒除尽,伤口逐渐愈合,他当机立断,要迎战戴申。韩约这时已经行动自如,与晁延寿在温泌处商议良久,晁延寿道:“武威城里粮草充足,城壕又深,要强行攻城,是难上加难。戴申龟缩在城内,又拿他毫无办法。”
韩约目视温泌笑道:“当年河东一战,你与戴申都年轻气盛,一个比一个急躁,如今激将法不好使了,你不动,他也不动,难道比谁先老死?”
温泌莞尔:“那倒容易了,他比我老,难道不是他先死?可惜我没那么好的耐心。”
韩约道:“不好再拖了,我军势弱,等戴申召集四方叛将群起而攻之,我们在嘉麟就真的坐困愁城了。”
温泌道:“你说的不对。”他一顿,“激将法还是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