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寸步不留地守在她身边,两个人与世隔绝般锁在这栋大房子里,宴岑觉得自己甚至也有点病了——要不然他现在怎么会这样神经敏感,她的任何举动,甚至一点细微的面部表情,都会紧密牵动他的心绪……

宴岑敛着脚步声在房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卫生间透出光线的门后。

“容初?”

没有任何动静,没有回应,没有水声,也没有她难以克制的干呕。

宴岑微微拧眉,不由又想起那天她突然晕倒在卫生间的场景……他心里一紧,直接推门而入。

好在门这次没有上锁。

“容初?”

偌大的卫生间里依然没有人影。

宴岑急切张望,快步在浴室里寻了一圈,最后停在浴缸前,才慢慢松出一口气。

容初裹在浴袍里,高高瘦瘦的人蜷成可怜巴巴的一只,在浴缸里睡着了。

她厌食焦虑到失眠,医生开的处方药里有安眠药,不知道药量是不是有点重,这两天她甚至走哪儿睡哪儿。院子里晒太阳睡着,书房里看书睡着,这现在,直接睡到浴缸里来了。

宴岑躬身蹲在浴缸旁,低低唤她:“容初?”

药效正猛,毫无反应。

宴岑弯了下唇边,两条结实胳膊伸进浴缸用力,一把把人从里面捞起来。

女人带着水汽的温软身体,顺从地落入他怀中。

不知道是不是他动作太大,她胸前的浴袍带子突然散开了!

只一瞬间,光滑的丝绸面料不受控制地滑下来,她大半个睡袍都脱落挂在他臂上,白得发亮的皮肤完全袒露,一直到脐间。

宴岑:“!!”

这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感过于香艳强烈,宴岑的大脑空白一瞬,气血随之翻腾上涌。

即便是这个时候,他脑中跳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她真的瘦了好多啊。

尤其是……

宴岑知道有些部位有着统一的衡量标准,好像是用英文字母?但具体如何,他并不清楚。

不过他有自己的测量标准。

以前那些“亲自测量”的回忆画面疯狂划过脑中,他手心灼热,不得不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才克制住想要再次“测量”的冲动……

抱着衣衫不整的人从浴室出来,又把她轻轻放在居居旁边时,宴岑的太阳穴依然突突跳得厉害。

明明什么都没做,可他依然像干了什么亏心事一般,长眼闪躲着拢住她的睡袍,又手忙脚乱地给她系带。

他指尖修长,平时打领带系纽扣都十分利落灵活,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系个带子却怎么都系不住。

急乱之中指节滑过带着温度的细腻肌理,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凉,沉睡的容初居然也应激般有了某些触动……

宴岑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快绷断了。

他索性放弃,一把扯过居居身上的被子,盖住了那些让他血脉喷张的光景。

做完这些,他顺着床边坐在地上,一条长腿屈起企图遮掩什么。一手揉上眉心,神情莫名挫败,但勾唇轻笑时又有点无奈,甚至小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