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岑垂眸默几秒,倏地掀起长眼看她,“所以,你还是要去拍摄?”

容初冷然看男人,“没错。”

“可是我说了,拍摄已经取消了。”宴岑起身。

他敛睫睨她时,容初立刻感受到了男人气场的变化——带着不容置疑的上位者气势,完全不似那般耐心柔和。

就连语气都变得强硬:“你现在不能去工作。就算你要去,你也拿不到任何资源。”

他磁音更低地补充,“你现有的资源,和想争取的资源,也都拿不到。”

容初惊呆了,“你想封杀我?!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宴岑偏开视线,淡淡道:“你觉得是就是吧。”

容初哽了两秒,猛地拿起床头上的水杯扔出去,“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听见!”

水花飞溅出一道细长的弧度,尽数浇在男人的身上。水杯哐当砸在他脚下,又无力地滚到床下。

男人抬手淡淡抹去下巴上的水滴,开口平静总结:“你刚才说,你的工作给了你底气和安全感,而你觉得这份底气和安全感,比你的健康还重要。”

不等容初继续发作,宴岑又盯着她一字一句:“可是容初,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还重要。”

他喉结重重一沉。

“你不爱惜你自己,那我来爱。”

容初目瞪口呆。她睁大眼睛看着男人,前胸起伏地越来越快。

“你——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她抓起剩下那只枕头扔出去,重重砸在宴岑的胸膛上。接着,容初就跟找到发泄的出口一般,将能及范围内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儿往外抛。

——那就都发疯吧!

“我不要你爱我!我不要!”

“你凭什么封杀我!凭什么管我!!”

“我不要你管我!你走开,走啊啊啊!”

宴岑顶着朝自己飞过来台灯,手机,抽纸盒还有各种化妆品往前走,迎向她爆发的排斥靠近她,一把把人抱进怀里。

“我不走。”他轻抚她身后的长发,像在给受伤又暴躁的小动物顺毛,包容至极。

“我会一直陪着你治疗。榕榕,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容初拒绝男人一切的安抚,她使劲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

“我不要!”

“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