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容初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宴总觉得哪里不合适?”

她挑起淡色的猫眼冷冷看男人,“我今天不是说过了么,你我保持距离,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这样对大家都好。”

宴岑紧紧盯着那张明艳精致的脸,企图从她的波澜不惊之下,看出点别的东西。

“容初。”他轻缓叫她,“你说你记忆恢复了,那你都记起来了什么?”

“我记起来了一切。”容初倏地转眸看他,眸光泠然如刃。

“我记得自己之前有多愚蠢,才会做出未婚先孕这样的事。我也想起来自己有多幼稚,才会在生完孩子后还不明不白地呆在你身边。”

她自嘲般轻嗤,“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宴岑心头一跳,定定看着牵唇冷笑的女人,“容初,你——”

“不过过去的事情,后悔也没有用了。”容初平静又坚决,“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重蹈覆辙,重复自己之前的错误。”

“‘后悔’?‘错误’?”宴岑立刻反问,长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榕榕,你想起我们的从前,唯一想说的就是‘后悔’和‘错误’么?”

容初反笑,“不然呢?”

“我难道还要留恋怀念一下么?说实话,我就是十分后悔。我觉得那样的从前,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宴岑一震,完全怔住。

他死死瞪着她,薄唇微微开合两下,本就低磁的声线更哑:“错误?”

“容初,你真觉得遇到我,我们的感情,我们经历的一切,还有我们的居居……这些都是错误?”

容初低垂眼睫,两手在咖啡杯上轻轻摩挲,“我不后悔生下居居。居居不是错误。”

她抬眸看他,平静的眸底终于泛起细小的波纹。

她一字一句的:“你,你才是错误。”

宴岑面色瞬变,薄唇失了血色,黑眸却更暗沉,翻滚出更为浓烈的情绪。

“容初。”他低低唤她,长眼克制般用力地闭了一下,下颌上却滚出咬肌,就连桌侧上的手,都绷出筋脉明显的骨节。

“我们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么?”

“那时候情况特殊,我知道之前让你受了委屈,但有些时候我不得不——”

“不得不?”容初挑眉,“你真的是迫不得已么?”

不等男人说话,她刷地从包里掏出来个盒子,重重扔到他面前。

“宴总,你还记得这个么?”

宴岑目光滞住,眉心微动。

不用打开,他都知道那是什么——她当年落水时戴的那条项链。

栏杆毫无预兆地断裂,周围的保镖没来得及抓住落水的她,只抓到这串断裂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