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东山不知道,其实白川早就发现了他。
他躲在门后,忽然听到白川的声音,那个声音熟悉、悦耳、令他魂牵梦萦,恍惚间陆东山以为自己因为缺觉而产生了幻觉。
“你过来吧,陆东山。”
训练室不大,他向白川一步一步走近。
看着这张让人心疼的脸,半个月以来的思念忽然尽数化成大海汪洋,一瞬间将陆东山淹没。
白川却笑了。
他脸上仍是汗津津的,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喜悦。他张张嘴,仿佛不知该说什么,只问道:“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今天早晨刚回来。”陆东山说。
他半跪在白川面前,从口袋里取出纸巾递给对方,又忍不住自己也拿了一张,伸出手,轻轻替白川拭去鬓角的汗水。
“累吗?”陆东山问。
“还好,习惯了。”
矫形器已经脱下来放在了一边,白川向陆东山解释,这是刚刚做好的辅助器械,自己正在适应。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的脊髓没有问题,只是神经需要恢复,但是这么久都没好转,可能是我自欺欺人吧,所以还是听医生的意见做了矫形器。”白川看着陆东山,忽然换了个话题,“你怎么晒黑这么多?”
陆东山摸摸自己的脸,傻笑:“我也不知道,我明明涂了防晒霜。”
白川也笑了,他的目光温柔地抚过陆东山的眼角眉梢,想把这张脸的每个细节都印刻在心里。
陆东山拿出湿巾,轻轻牵起白川的手,展开了那通红的手心。
“疼吗?”